苌夕摸了摸被亲得软软的皮肤,傻愣愣道:“没感觉......”
沭炎知他又在骗亲亲,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手下发力,道:“现在,有感觉么?”
“嗷!”苌夕痛得一激灵,急巴巴道,“有了有了有了......”
沭炎盯着那块发红的脸颊,勾起对方下巴,在那处落下轻轻一吻,且算作宽慰。
果然,某狼又呵呵傻笑了一个时辰。
“美人,我们剩下的那头羊和两坛烧刀子呢?”事实证明,不管在糖水里多忘我,他皆不会亏待了自家的胃。
沭炎揽着他,道:“今日吃得太多,明日再吃。”
“那怎么行!”对于吃,他向来有一千个理由,“明日吃便不新鲜了,拉肚子怎么办?”
(你踏马吃生肉的时候都没拉过肚子!)
不过,苌夕虽看上去笨头笨脑,实际还是比较聪明的。比如他知道,在沭炎心中,他的安康总是在第一位。
于是,考虑到隔夜的羊肉,说不准真会让小东西拉肚子,沭炎毅然决然,赞成当晚吃。
自然了,他给苌夕施了个法术,让他的肚子没那么撑。
然而,半个时辰后,没喝过酒的苌夕,偷偷品了几口烧刀子之后,反应颇大......
“美人你,别动!”某狼晕乎乎在沭炎头上拍了两巴掌,“我有话跟你说!”
沭炎拉下对自己胡拍乱打的手,“嗯。”
一把扯下脑袋上碍事的抹额,苌夕又喝下一大口烧刀子壮胆,道:“你待会儿不许跑,你说过喜欢我,你就必须不准跑!”
苌夕本来下意识想说“你跑我就打你”,但转念一想,他断然万分舍不得打美人,便信誓旦旦:
“你跑我就哭!”
沭炎好整以暇,道:“又想做什么了?”
“美人你,你都对我坦荡荡,我,我也要对你坦荡荡。”
苌夕摇摇晃晃站起身,美人把所有事都对他和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故而,他也应该坦白。
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个咒语。
终于,褪下苦心维持了多日的伪装。
三千青丝徐徐变成银发,两只柔软的耳朵,也羞答答从头发里钻出。“嗖嗖”,衣摆里也窜出一条末梢是血红色的狼尾巴。
掀开眼帘,如水墨的眸子,也变成了红色。
这是苌夕本来的模样。
“我是嘲月,是狼妖。”苌夕嘟着嘴,脑袋懵懵,下意识说着真心话,“我不会伤害美人。”
沭炎勾唇,道:“过来。”
苌夕笨拙地扯了扯衣裳,怯生生走过去,便被拉入怀中。
“嗷哦!”
惨叫一声。
沭炎心弦一紧,道:“怎么了?”
苌夕站起身,揉了揉屁股,委屈地皱了皱鼻子,“坐到尾巴啦!”
沭炎抬手帮他揉,歉然道:“对不住。”
苌夕嘟起嘴,两眼失了神,道:“美人,你知道嘲月吗......狼妖没有修炼成妖之前,就,就只能像普通野兽一样走。”
沭炎知道烈酒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也没长篇大论地发表看法,只点了头,“嗯,知道。”
苌夕哼哼,道:“但是你们凡人对,对我们一点都不好。我听到过你们凡人谈论嘲月,大,大人都爱对不听话的小孩儿说,‘再哭就把你丢到山里喂狼’......但是他们自己不知道吗?人肉好苦的,一点也不香......送我我都不吃!
他们都害怕我们......还说,说我们野蛮,喜欢打架斗殴。但美人你看,我真的好乖对不对?我都不怎么打架,因为每次打都会输......”
(最后一句扎心了)
沭炎疑惑,“你师傅没教你法术?”
苌夕点头,道:“教了。但我没认真学。我,我笨......又不专心。不过,我虽然笨,但委实命好。出生的时候,得了龙王的眷顾,下了一场红雨,捡了个‘千古妖灵’的名号......嘿嘿.......全族的狼都,都围着我转,整个妖族都晓得我。”
沭炎点头,道:“那确实不错。”
“而且最近,我的法术大,大增诶!”苌夕的眼睛都在发光,“我,我居然能打过九尾狐,虽然......最后输给了另一个绿妖精,但是我败,败......”
沭炎提醒,道:“虽败犹荣。”
“对对!就是虽败犹荣!......要想我以前啊,那,那可是一招都接不下,怎么可能赢九尾狐?往常我在赤谷,都是法术垫底的,现下估计能甩他们十几条长街了!嘻嘻嘻,美人你说......我是不是走了狗屎运?”
沭炎侧首,道:“难道,不是龙王运么?”
苌夕昏头转向地挠了挠头,道:“也对啊......哈哈!”
他又倏地想起什么,徐徐将手摊在沭炎眼前,露出妖化的长指甲,道:“美人你不害怕么?我,我是妖怪......”
沭炎揽过他的腰肢,将额头抵在他柔软的腹部,道:“你是我夫人。”
三百多年前,他在小池塘边,万分笨拙地塞了永世砄给苌夕,说了那句“我想你作我夫人”,彼时起,二人的命运便息息纠缠。
春起秋落,日沉月升。
往昔今日千万里遥远,沭炎从东海四太子成了东海龙王,而他的夫人,仍是苌夕。
“美,美人啊......我好喜欢你啊......你太好看啦......”某狼端详着月光下的人,痴情呢喃。
对于苌夕的夸赞,某人向来都是全盘接收,“嗯,我知道。”
“你要是不好看的话,我都不会这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