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这么肤浅么?”
“对啊......”苌夕哗啦撸起袖子,亮出白花花的手臂,自豪道,“我,我可白了,一点都不黑......”
语罢,偷摸摸把手伸向石桌上的酒壶,被沭炎拽回。
“你喝多了,回去睡觉。”
苌夕不满,拿头顶在他脖子上一直蹭,毛茸茸的耳朵也白中透红,哼道:“才不要!”
温热的触感在脖颈处来回骚动,沭炎的呼吸错乱了一瞬,强忍道:“你乖,明日再喝。”
“我不.......”苌夕搂着他的脖子,瘪嘴道,“明天晚上我就不在了......”
“为什么?”
苌夕缓缓抬起头,看了眼半空几近整圆的明月,道:“今天,是不是十五啊?”
“嗯。”
苌夕失落地耷拉下耳朵,道:“每个月十六,月亮最圆,月华最盛。狼族所有成员,不管在天南海北,都要回赤谷,聚到一起......吼月亮。”
说话通俗易懂如苌夕,“狼族啸月”也可以说成吼月亮。
沭炎道:“你忙完再回来不就行了?”
苌夕垂下脑袋,道:“那不行......明晚还是看不到美人啊......所以今天晚上不可以睡觉,要一直看着,把明天那一份也看回来。”
沭炎不让他再蹭下去,不然,后面发生什么就控制不了了。打横抱起哼哼唧唧的人,径直朝内屋走去。
放到床板的瞬间,某狼又大叫着跳起来,“啊啊!”
沭炎担心,道:“又压到尾巴了?”
苌夕煞有介事,道:“忘记沐浴啦!”
语罢便哗啦把衣裳一脱,露出鸡蛋白一般的肌理。
沭炎慌忙止住他的动作,强忍着身体里愈烧愈旺的无名火,道:“明早上起来洗,现在先睡。”
苌夕不耐烦地挣扎,“不成不成!不洗干净,美人不让我跟他睡!”
沭炎沉声威胁:“不听话,以后都别跟我睡了。”
“嘤唔......”喝多了的苌夕有些脆弱,眼眶顿时又泛了红。
沭炎心中一慌,又不知如何是好,僵硬地揉了揉他粉红色的狼耳朵,道:“你乖,明早我帮你洗。”
苌夕狠狠抽了两下鼻子,将信将疑地看向沭炎,“你说的......”
“嗯。”
“扯谎是坏蛋......”
沭炎真诚无比地点头,“好。”
苌夕伸出小拇指,可怜巴巴望着沭炎。
沭炎摇了摇头,也伸了小拇指过去,勾在一处。
“嗷——”得到承诺的某狼,顿时扑在对方怀里,心安理得地找周公去了。
沭炎望着把他衣衫蹭得皱巴巴的人,痛苦道:
“小东西,也只有你敢这样磨我了......”
醒时,十分的真心,醉时,仍是十分。
☆、狼族的变故(一)
醉酒的人无外两种——断片,与不断片。
苌夕属于后者,或者说,他这次喝的量,还没到前者的程度。
虽对醉酒之后的言行十分汗颜,不过,佩服的成分还是占大多数——敢直接跟美人坦白身份,省了许多弯弯绕,也不必绞尽脑汁,隐瞒扯谎。
十六当晚,苌夕告别沭炎,便化作一道赤光飞回了赤谷。
(早晨苌夕主动自己沐浴,不让沭炎插手)
却没料到,昨晚的平静,只是暴风雨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