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着男装的侍女们拦在道路两边,将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瞻仰公主面容的人们全部拦在外围。
萧玦自带一股天生的骄矜审夺的傲气,缓步而行间,朗朗乾坤,独她是最显眼的一道景。
她走上这里最高的一座建筑明珠楼。那木梯是仿“响音廊”而制的,每踏上一级,便会发出不同的音声来。别的美人行走,不过被形容为“足下生莲”,她却是足下响音。完整地走完楼梯,一厥清音便流淌而出,惊艳了所有人的耳目。
整片空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忍发出声响,破坏眼前奇景。
薛蔺早就厌烦来自刘雍的各种威胁论了,添了一句:“刘公既然这么忧心身后事,不如我命人把您抬去校阅场,让您亲眼看看阿玦现在够不够得人心,他这个行军副总管又号不号令得动三军将士。”
刘雍震惊不已,微微抬头,问萧玦:“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同于大业远征军才到雁门时,围困雁门的那二十万突厥军队。这回领兵出征的乃是突厥大汗,十万军队看似比上次少了一半,但却全是j-i,ng锐。在这种情况下以少胜多,简直足以笑傲青史。
但不等萧玦回答,他的头又靠回榻上,有些认命地苦笑:“是出了奇谋吧?阿鸾,最擅谋断,你自然,在这方面,不会差。”
他不再发号施令了,萧玦的眼神反倒软化了许多。
萧玦死死扣住他的下巴,恨恨道:“你喜欢冰,镇,果,汁!”
啥?!“喜欢冰镇果汁是什么大罪吗?”值得你大晚上追杀到男人寝间里来?薛蔺被她这神逻辑弄得要疯。
他用一只手捂z点,另一只手推开她:“你到底喝了多少?刚刚你不是喝了醒酒汤的吗?怎么还醉成这样?”
她抓住那只捣乱的手,举高到他头顶,眼中恨意更浓:“你又喜欢上醒酒汤了?”
薛蔺:……
陈氏从一大清早就在忍怒,现在听到旁人作证,薛绍确是对她的稚奴起了杀心,薛从谦竟还一力偏袒!想到她可怜的稚奴不知道以后还会经历几次这样的事,又惧又气,人一歪竟昏厥过去。
吓得薛从谦赶紧去扶她:“夫人,夫人?”又是给她揉太阳x,ue,又是掐人中的。
薛蔺也吓到了,惊惶失措地冲过去:“阿娘,你怎么了?阿娘?”
陈氏悠悠醒转,气恨交加地流着泪,抖着手指着薛从谦,字字泣血:“就他薛绍才是你的儿子吗?稚奴也是啊。他再不讨你欢心,他也是你的血脉,你的嫡子……你平时宠着小妾,宠着庶子也就算了……现在你的庶子要杀你的嫡子,你居然还劝稚奴去帮着他开脱罪名……”
她情难自已地闭上双眼,一幕幕伤心往事袭上心头,将胸中怨怒又往上推了一把。再睁开眼,脸上已现决然。
第74章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跑过来把茶水给偷了喝了?!”
旁边有人问道:“真这么好喝?”
刚刚抢到茶水的人立时就激动起来:“这根本不是茶水!这个薛郎君肯定是太想赢文湛兄了,所以往里面添了什么神药的!我刚刚喝第一口,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被完全净化了一样。味觉和嗅觉好像这辈子头一次醒过来了一样!”
“对对对,我也是。喝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喝完之后,一直到这会儿,嘴巴里面还余香未消。”那人耸着鼻子闻了闻,“我好像闻到花的香气了,是不是茶室外面栽了花的?”
那人边说边往外走,一看后面果然有花园,不由得意地笑起来:“我自吃过五石散后,鼻子就不灵敏了,现在居然能闻到花香。不错,这茶水果然添了神药的!”
薛蔺看着趴上马背上的战利品,羞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半晌,萧玦才问了他一声:“能不能……换个姿-势?这么个姿-势颠得我好难受……”
薛蔺手忙脚乱地把他从马上扶正,让他变成跨-坐在自己身-前的姿-势。“现在呢?好点没?”他问。
萧玦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我一直在想,行军路上你靠在我怀里骑马时,心里在想些什么。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薛蔺脸色涨红:“我想什么了?”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马上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否认,“我什么也没想!”
她一直都要求自己必须足够坚韧。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护住她的父亲,护住身边的人。可到他流露想要保护她的心思时,她才发现,能被人这么宠着,是一件多么珍贵以及温暖的事。
她动容地道:“小稚奴,哥哥真是……爱死你了!没有小稚奴,哥哥今天可怎么办呐?”她像是在逗着他,又像是发自真心地在说这句话。
“我都想用匕首把心挖出来,捧给你了。”她叹息地道,并借拥抱之姿wen上了他的鬓边。
她捧着他的脸,动容地道:“刚刚刘公走的时候,我其实就该赶紧去找父亲做解释的。刘公那个人老谋深算,他必定会派人把阁里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父亲。只有这样,他才能双面离间我们父女。”
薛蔺又岂会不知道呢?他担忧地望着她:“我陪你去。”
薛蔺根本没兴趣理他。
那人却特别热心肠地翻译:“他们在问,这就是大业的公主养的小白脸?这种男人除了脸好看一点,被大草原的风一刮就能刮走吧?那个公主居然喜欢这种男人。难怪大业这么羸弱。”
薛蔺嗤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