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雁随急切地走了几步。
果然,在那棵大树的两侧,两个比水缸还大的巨大冰灯之中,高过人头,晶莹剔透,包裹着两根比碗口还大的大红烛、几乎透明、映照成了琉璃一般的流动光泽——一种简单而大气的美,将这棵树映照得斑驳而流光溢彩。
他的那个人。
跌足坐在大树之前,含笑。
花雁随欣喜若狂,而后却猛然刺痛。
为什么黎韶坐着不动?为什么他的笑竟这样勉强?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苍白?为什么他又是憔悴到不堪一击、唇色发乌?啊,早该想到黎韶不能耗气太多,而那凝水成冰的寒冰掌一定是运气而成的吧?这一院子的五月冰灯,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心口狠狠一揪。
花雁随软软地抱了上去,不敢用力,怕不能承受拥抱的重:“黎韶,很美。”
黎韶嘴角上翘:“还差一颗。”
气息微弱。
花雁随低头,刹那,心中一酸:黎韶手里冰光点点,那分明是一串长长冰的珠链——数十颗圆润的冰珠,用黑色的丝串在了一起。
还差一颗。
白气从掌心升起,水凝成了圆珠,缀在丝上,凝成一颗圆润。
黎韶的唇刹那变成了乌黑。
比夜还黑。
花雁随慌忙抱紧了他。还好,黎韶没有晕过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冰珠挂在花雁随的脖子上,微微一笑:“可惜,没有镜子……”
没有镜子,也知道本君一定举世无双。
因为有这冰珠,举世无双。
花雁随揽着黎韶的腰。
听着他的气息变得那么微、那么弱,仿佛油灯枯竭的瞬间,黎韶软软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以往一样——他累了,他睡着了。花雁随安静地抱着黎韶,没有像以往一样,亲他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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