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婉儿几乎快要从她这悲怆的面色上推断出结论的时候,对方却大声地笑了,笑的令人心寒,她依旧是那个令人捉摸不定的高高在上的太平公主殿下。
“哈哈哈,你以为本宫是谁,会那么轻易地对人动情?上官婉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已经足够让本宫赐你死罪?”
上官婉儿垂头,盯着她的靴子。“婉儿冒犯了。”
回过身想要去找司马安,却见她已经来到了身后,上官婉儿一颤,若是她在这里已经许久,那么方才公主的话岂不是全都被她听见了?
薛绍道:“公主谈完了?”
李令月点头,转身上马车的时候停了一停,似乎要转过头去看谁。
上官婉儿屏住呼吸,若是她回头看的是司马安,那么表明她的心中还是放不下一些事情,但她真的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从前日日陪在她身边的司马安么?
“走。”李令月最终还是没有回首,利落地上了马车,放下帘子,阻隔了来自于外界的一切。
薛绍也上了马车,拿着缰绳望了司马安一眼,“驾——”
看着李令月的马车消失在一阵烟尘之中,司马安面上无波无浪,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一棵枯木,等着西风连根拔起。
婉儿见她如此,刚想开口安抚,却听见那人道:“那是薛绍,她的门当户对,她命里的良人,说起来我也要感谢他,教会了我面对事实。我也要谢谢你,婉儿……”
“她没认出你,因此才会那样。”上官婉儿忍不住开口道。
“婉儿,你不怨我吗?”司马安忽而问。
上官婉儿捏紧了手,低声道:“恨。”
但见你伤心难过,我也会伤心难过,我恨的是自己无能,即使这样了还想为你做上更多……
“这样,我就安心了。”司马安苦笑。
李令月一回寝宫,便觉得不妥,宫女太监们全都整整齐齐地站在寝殿外,似乎是在等待自己归来,李令月推开门,瞧见了自己的母后武则天正端坐在上,跪在她面前的是自己的侍女暗香。
“母后。”李令月行礼。
“你还知道回来。”武则天道。
“一切不都在母后的掌控中吗?”李令月冷冷道,“不是您默许薛绍带儿臣出宫,好让儿臣对他的印象稍好些的吗?”
武则天道:“你在南山都做了什么?”
“儿臣什么也没有做。”李令月道。“只是陪她一会儿。”
“你在长安酒楼遇见了故人?”
“上官婉儿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母后您么,儿臣并未和任何人有接触,母后也不必费心除去儿臣和儿臣接触的人,若是要追究,儿臣倒觉得上官婉儿可疑,她故意滞留在长安城内,迟迟不去白马寺,难道这也是母后的吩咐?”
武则天放缓了语调道:“太平,难道因为一个内侍,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便无法修复了吗?”
“太平不知该如何面对您。”
“那么去见见你父皇吧,”武则天叹了一口气道,“你也许久没有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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