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是你不知道的吗?”他貌似很诧异。
我并不回答。
世界本来就够复杂,秘密太多,但我知道的总比一般人要多得多,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关门了?” 他靠得近了些。
“我怕有人讹我不准,前来砸馆呀!”
我难得的说了句顽笑话。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羞赧起来。
看上去一大把年纪的白衣秀士了,还红了老脸,真真显得有些滑稽。
“不好意思。我……我当时有些莽撞了。”他咳嗽两声。
“走吧。”
我丢了把黑色的油纸伞给他,然后走出了后门。
4.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日,我刚开了铺子,一位身着玉罗袍、头戴逍遥巾的白衣秀士跑过来请我帮他算一课。
“请卜天上阴晴事如何?”秀士双手为礼,言辞恭谨有风度。
“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若占雨泽,准在明朝。”
“明日甚时下雨?雨有多少尺寸?”
“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此言不可作戏。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断的时辰、数目,我送课金五十两奉谢。若无雨(原作“两”),或不按时辰、数目,我与你实说:定要打坏你门面,扯碎你的招牌,那时赶出长安,不许在此惑众!”
不知为何,刚才还谦谦有礼的中年文士,此刻的话语却突然露出一股狂暴的霸气和戾气来。
我心中好奇,偷偷捏了一卦,已然明了,遂微笑说:“这个任你。请了,请了。明朝雨后来会。”
白衣秀士一愣,片刻也不知道说什么,随甩袖离去。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袖子劲道那样大,竟把各笔架卷了起来,直冲我脑门打来。
我慌忙躲开,谁知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我坐在西门大街的青石砖上,眯着眼抬起头,太阳刺眼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背光的黑色身影。他没想到我会摔倒,微微一愣,伸出左手拉起了倒坐在地上的我。他的手掌心里凉凉的,有隐鳞的细腻触感和冰凉,反而证明了我的想法。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他伸手扶我,被我一把推开。
自幼,我便不喜与人亲近,除了侄儿稍微亲热点外,向来不喜与人肢体接触。他自作主张的拉我,还要讲手扶在我背上,已然犯了我的忌讳。
“你走吧……”我冷冷的说了一句,扶着额头站了起来。
“呃……那个……我明天还会来的。”他尴尬了片刻,闷闷地说了这句话,然后走了。
“对了,不要做幼稚的事情。”
说完,我就皱了皱眉头。
鬼使神差的,想来不喜对人亲近的我,竟然对着他的背影叮嘱了这样一句。
“什么?”他回过头来问我?
“我说的话,不要做幼稚的事情。”我又多嘴了一句,然后狠狠地拍了拍头。
我很不喜欢这种让自己不受控制的感觉。
只是我已经不能说的太多,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原本就不应该多说半个字。
但愿他能明白,千万别做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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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后,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俄顷,雨止,我刚在西门的树荫里重新摆放好挂摊,昨日里来问我晴雨的白衣秀士,一脸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不容分说,就把我招牌、笔、砚等一齐摔碎。
依旧是昨日的罗服方巾,自是再也么有昨日的半分谦恭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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