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池讪笑了一声,连连称是。
“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少爷,但别忘了我在上海也是搁日本人眼皮底下做事的,别总想着蒙我。现在形势这么严峻,你弄个不知底细的戏子,记得把嘴巴给我闭紧了。”
“形势严峻也得谈恋爱啊......”许池嘴里咕哝了一句,叫宋石新给了一肘子,闭嘴了。
阿诚看了一眼许池开车的背影,把手套丢在座位上:
‘行了,去吧,我正巧和穆老先生研究一下联欢会上的戏折子。”
从戏园灌了一肚子茶水,几个人走了出来。穆老将阿诚的手郑重的握了一握,老迈的眼睛中又闪出振奋的光来:
“就按你说得唱。”
阿诚恭敬的鞠了一躬,穆老忙摆手不接大礼,但阿诚已转身离去了。许池还往后一个劲儿的张望,叫宋石新强拽着走:
“得了爷们儿,甭看了,人根本不待见你。”
阿诚大步走在前面,回头横了两个人一眼。顿时谁也不敢磨蹭了,溜溜的跟上开车去了。
还没进门,阿诚就听见院子里那一直修闭口禅的八哥亮着嗓门嚷嚷:
“叫爷!叫爷!”
反了天了这是。
推开院门,不出所料,中庭站着小满那臭小子,他拿了半个豆饼正逗得鸟在笼子里来回蹦跳,抬头见了阿诚,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儿:
“诶呦,看吧,真把爷给叫回来了。”
再往前看,明楼站在台阶上瞪着眼睛生气,山雨欲来。
阿诚几个跨步走到小满身边,一把扯住他往旁边来,他瞟了一眼明楼,发现大哥的眼神跟着盯了过来,不禁压低声音:
“小祖宗,你怎么又来惹他了?”
“我来看鸟儿的,又没看他。”小孩子的声音总是脆生:“再说了,对待革命同志应该如春风般温暖,你看他,这赶上西北风了!”
小满一指明楼。
“你还指,”阿诚一把将那手臂拉下来:“一会儿刮起来吓死你。”
“小爷才不怕,任尔东西南北风。”小满说完轻巧的往台阶上一跃,阿诚往前一扑,没拽住,这小子已经站到明楼身边去了。
明楼不动声,背着手低头看小满。
小的时候,阿诚和明台一犯错,明楼就是这样,沉默的背手盯着他们看,在他们越来越紧张心虚的时候压着火平静问几句话 ,然后猛地一声喝,紧接着明台就要开始哭了。
小满不怵他,抬头也看着明楼,还品头论足:
”发型不错。”
“谢谢。”
“特像汉奸。”
“都这么说。”
小满对明楼这么知趣非常满意,他挺随便的蹲下来,就在明楼脚边儿啃起手里那半个豆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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