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洛玉的脸色不变,乌玉般的眸子却深了下来,喀嚓一声将茶盏放在手畔。
“原本想用华潜来安排乌雅朵,可惜他如此不争气,只是借着他的脑袋踩一下,居然轻易就碎掉了,如今只能另找他人,我已然安排好了,无需白氏为我担心。现下的白氏依我来看,还是不要先搅进去为好,只等待情势更乱的时候——”
白意凡听着他的话,前半段的时候略微皱起眉头,中间还不赞成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因为江洛玉不用白氏,有些不乐意了,可听到最后,他却眉心一松,若有所思的补充道:“白氏,才能轻易抓到大鱼。”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幽暗的监牢中烛火燃起,曲曲折折带着暗红血渍的监牢中,一个尖利的女声在寂静的黑暗中响彻,带着满满的惊慌。
“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哥哥,哥哥救我啊!”
守在外面的两个狱卒刚刚坐下,就听见这个叫声,其中一个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不远处隐约能瞧见衣角被关起来的乌雅朵,捂住耳朵简直不堪忍受:“那是谁啊,成天就这么叫着!也没人去管教一下她?”
一边的狱卒见他不耐烦,仿佛要站起来去看看,忙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规劝道:“快别说管教这两个字,那可是乌雅氏的小公主,虽说是不得已陛下下旨关了起来,可碍着乌雅氏的面子,那个狱卒敢管?那个狱卒敢呵斥她,让她不要喊?不是痴人说梦么?”
最先开口那个狱卒闻言,一时间不由卡壳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忍耐着里面仍旧不断传出的尖叫声,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朝着这边响起,一个牢头模样的人停在了两人面前。
其中一个狱卒见到他这样急匆匆的,脑袋上跑出了一头热汗,不由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跑的这么急,快歇歇喝口茶!”
另外一个狱卒附和道:“跑这么急,可是发生什么了?”
牢头模样的人喘了一口气,喝掉了一杯茶之后,皱眉道:“你们两个闲情逸致的在这歇着,都不知道外面,外面刚才出事了!”
“外面?外面出了什么事?”
“是一个外地来的客商因犯了法被京兆尹给抓起来,结果他不服判决,竟然让家人偷偷找人要劫狱来,可谁知道那些被请来的江湖人不光要要劫那个外地客商,好似还想要打开死牢的
大门,虽然那些人是乌合之众,可还是不得不防,你们快跟我出去一起守着罢。”
其中一个狱卒早就被乌雅朵的叫声弄得不厌其烦,闻言立时想要往外走,另外一个狱卒则谨慎些,沉吟了片刻后才为难说道:“可我们正在看着那乌雅氏的小公主,要是离开了的话…..?
看着同伴不走,一直想要走的狱卒有些不耐烦,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要留下的话,立刻拉住了他的手,一边走一边道:“不过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孩,外面又没有人,她自己跑不出来,这里又不临近死牢,不会出什么事了,我们快走吧!”
牢头听到他的话,跟着向外走去,眼底暗光却一闪而过,手指略微在自己后腰上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手又往后一甩,这才跟着走了过去:“现下所有看守重犯的狱卒都在外面守着,进门的话一定会通过守门人,你们不必在这里看着了,一起走罢。”
乌雅朵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远去,身影也渐渐消失,不由从被关起来的惊慌,转到他们要留下自己一人的惊恐中,她不知道的是因她身份高贵,这才能一个人关在牢狱里,更何况说是监牢,里面却有着床铺桌子等物,完全和普通的监牢不一样。
可此时,瞧见那些看守她的狱卒们离开,独自一人的牢狱中黑乌乌的,顿时将她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只能抓着那木栏杆叫道:“你们,你们怎么走了……救命啊,救命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话音未落,她耳边突然响起哐啷一声,一串黄铜色的钥匙从最后离开,前来叫另外两个狱卒的牢头身上落下,不知为何一路滑落到了乌雅朵脚下不远处的地方,那牢头却仿佛毫无察觉,任凭那钥匙落在了离乌雅朵不远处的石板上,牢牢吸引住了乌雅朵万分惊喜的目光。
第二日一大早,白府荷塘前的棋容苑中,江洛玉注视着门外的两个侍女将大门拉开,刚准备抬步向前走,就远远瞧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公子,正兴致勃勃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唇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缓步站在了回廊上等待着他上前。
“又是这么一大早来寻我,表哥是有什么喜事?”
白意凡迈上台阶,看起来是真的高兴,和往常的稳重模样完全不一样,眉飞色舞的说道:
“当然是大喜事,你肯定想知道。”
说罢这话,他本想等着江洛玉好奇来问,没想到一转头去看,江洛玉正倚在栏杆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手中的玉笛,一副我不感兴趣的模样,立刻让白意凡蔫了下来:“好好好,不卖关子了,是有关监牢里那位乌雅大小姐的。”
眼看着听到这话,江洛玉擦着玉笛的手顿了一下,白意凡加重了语气接着道。
“昨天晚上,有一队江湖逃犯联合起来,打着救什么外地客商的名义,准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