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刚说说被掳走,还真的就被掳走了……喂,那可是我的婢女,把人给我留下!”
南静瑾武功很高,又上过战场,更何况还隐约猜到了将红衣婢女劫走的到底是谁的手下,不过他对于这种事情丝毫不怕,自己又是皇子,看到这一幕只是咬牙切齿的放开马缰,弹身就朝着那几个蒙面黑衣人追了过去,一脸的无奈夹杂气急败坏。
就知道一定会有这种事!他说什么来着,别把这个侍女托付给他啊!虽然介于自己是皇子身份不能硬抢,可要是万一被这样抢过去了,到时候难道要搜乌雅府找侍女么?真是令人万分头痛的难题啊!
南静瑾的愤愤不平没有人能够知道,蒙面男子们仍旧在他前面不远处逃窜着,眼看马上就要落在乌雅府中了,后面追着的人不由更是气愤,身形愈发快了。
此时仍在内城的这一番追逐究竟谁胜谁负,最后是南静瑾更胜一筹还是乌雅炎得到美人,现下仍不清楚,只是同一时刻在内城之外的寒江阁中,层层叠叠的木质楼梯最上方的一间屋子前,珠帘碰撞和木门吱呀作响的声音同时响起,轻柔的脚步声随之迈了进来。
屋内燃放着安眠舒缓的水沉香,依次十二道屏风如同在大泷寒江阁中一般依次摆放,换了一身衣衫将高高的发冠取下,用带着宸华花金纹的紫色发带束住,来人慢慢走到床畔放下手中的托盘,轻柔的掀起床榻上一层层床幔,将尾部的鲛珠挂在金钩中,露出床榻上那个雪白的身影。
薄薄的锦被下,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面容俊美神色安然的人正侧卧在榻上,乌发上的发冠被卸下放置在一边,带血的玄衣不知哪里去了,却有一身崭新的摆放在不远处的桌上,里衣也都换了新的,只是隐约还能瞧见血色,可见血是刚刚止住。
看他闭着双目呼吸平稳,料想是趁着他吩咐孟九钱的时候,因为再度包扎和换过衣物,有些疲倦所以现下才睡熟了,江洛玉瞧了一眼自己端来还冒着热气的药汁,也不开口让他起身,反而抬了双腿动作轻柔迅速的翻进了床内侧,躺在了慕容昊身边和他面对面。
床铺微微一沉,江洛玉缓缓凑近那人,手指勾起他鬓边乌黑的长发,面容上的神色倒像是调笑一样,慢慢压低了身体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还真想睡一觉不成?莫要装了,骗不过我的。”
话音未落,一直闭目养神的人终究睁开眼睛,露出其后清明澄澈的據拍色眸子,淡色的薄唇轻微勾起,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异样的蛊惑:“要是我真的睡着,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我不就不知道了?”
江洛玉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底光芒如同星辰闪烁,不由自主更是靠近,手指摩挲着那
人薄薄的耳廓,若有所思的垂眼笑道:“三年不见,果真油嘴滑舌,到底是在哪里学的?不会是和那个九皇子罢。”
说罢,在昏暗的床榻上,面容美丽神色狡黠的人突然直起身来,勾起身畔人的下巴,鼻端几乎要凑到了那人脸上:“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可要受皮肉之苦。”
慕容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微微眯了眯眼睛,面容向前蜻蜓点水般咬了一下他的唇,看着江洛玉笑意更浓的唇角和带着挑衅的目光,跟着挑了挑眉,转身摊开了身体:“阁主不如尽情来试,昊全数接下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未落,慕容昊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伤口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传来了浅浅疼痛,那人低头伏在他身上,那双乌玉般的眸子正视着他:“就算这样,也可以么?”
“下臣听凭帝子之命。”慕容昊看着他的眼睛,许久之后突然长长吐出一口气,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此时伤重,任君宰割。”
江洛玉扬了扬眉,显然听了这话极高兴:“那,本殿可就不客气的下刀了。”
床幔被半开的窗外微风吹拂而过,水沉香燃尽后屋内的香气慢慢散开,榻上的人有些呼吸不稳的坐起来,整了整自己凌乱的淡紫色衣衫,从身畔人手中拿出自己的发带,刚准备抬手束发,手指就被另外一个人握住。
感觉到那人温热的手指熟练的将发带在自己脑后系好,手臂随之抱住了自己,江洛玉脸上的红晕散去一些,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今日白小姐说的不错,若是回去的太晚,于你的名声有碍——你刚入帝都,还是收敛锋芒,等待猎物更好。”
“那好。”江洛玉靠在他怀里,闻言换了个姿势,也不顾及他身上的伤,乌玉般的眸子半睁半闭,仿佛有些疲惫,更多的却是浓郁的兴味,“傍晚之前,我亲自送你回去,这样你总没话说了。”
屋内再没有人说话,只是那双手臂更加搂紧了他。
第275章 自找苦吃
将慕容昊送回慕容氏,暂作休养之后,第二日正午,从翰林院回来的江洛玉刚坐下,拿起一边眠星泡好的茶,白意凡就带着一脸微笑前来拜访,说出了今日早朝的一个大消息。
“乌雅朵入狱,暂时囚禁待审?”
白意凡看着听到消息之后,并未有什么怒气,而是挑起眉头显然在思考的帝子表弟,点了点头作为肯定:“真是便宜她了,她当着众人的面刺伤了二品大员,居然这么轻轻巧巧的揭过去是不可能的,不过乌雅氏肯定还有后招,帝子表弟如何打算的?”
江洛玉低头抿了一口茶,脑子迅速转动起来,他对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置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