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批评下属要尽量准确和具体,对方哪件事做错了,就批评哪件事,不能因为做错了某件事,就论及这个人如何不好,以一件事来论及整个人,将对方说得一无是处,一贯如此。这一点是不可取的。
反复批评,无休止会使下属多一份反感,领导批评下属,不能靠量多取胜,少说能解决的,一定不能多说,一次批评凑效的,不能再说。一次批评无效的,领导可以另想其他办法,有的批评只能点到为止,当一个人受到批评后,心里已经很不自在了,如果领导再重复批评他,他会认为你老是跟他过不去,把他当成反面典型看待,领导一次批评,就会在他心里多一份反感。
领导批评人也不能批评后就不再过问,批评只是解决思想问题的手段,而不是目的,当一个人受到批评后,在心理上会产生疑虑情绪,是不是领导对我有成见?带着这种情绪,他会特别留意领导的有关言论,从中揣测领导对他的看法。当发现领导不理睬时,他就会认为领导对他有成见,当无意中批评到与他相似的问题时,他会神经过敏的认为你又在指桑骂槐,又在与他过不去,为了消除这种猜疑心理,领导在批评之后,要细心观察他的变化,对他表示关心和体贴,有了点滴成绩,及时给予肯定,有了困难,领导应该及时给予帮助等,这样才能有助于消除猜疑心理,达到批评的目的。
领导批评下属,既不能随处发威,更不能到处宣扬,有的领导前脚离开下属,后脚就把这件事说给了别人,或者时隔不久批评另一个人时,又随便举这个例子,弄得这个问题人人皆知,满城风雨,增加了当事人的思想压力和反感情绪。
张德旺作为市长,自然有着高超的批评艺术,对这些方面运用的炉火纯青,要让张增贤这个得力助手能够因为这件事被他臭骂一通后还不产生反感情绪,他在一腔怒火发泄之后,态度就变得缓和了起来,开始拿起张增贤放在自己办公桌上那支中华烟叼进了嘴里,张增贤见状就连忙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然后张德旺冲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曾贤啊,你接受采访的想法我能理解,的确你在区里这段时间也一直受到刘海瑞那小子的压制,但是这个行为是不可取的,基层领导工作调整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儿,你这被电视台一采访,还上了电视,你觉得没什么,我也觉得没什么,但是上面的领导不那么认为,你是我当初极力推荐去区里任书记的,金书记因为这个事儿打电话找了杨书记,杨书记又专门来找我,敲打了我一下,你让我这面子上怎么能过得去呢?让人家杨书记觉得我张德旺的人就会惹麻烦?我批评你呀,也是为你好。”
张增贤见市长的怒火已经消了,便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张市长您批评的对,是我政治敏感性不够强,我不应该接受采访的。”
张德旺见这个得力手下还算是识相,长长的吐了一口烟说道:“曾贤啊,你的政治觉悟一向都挺高的,这次犯了这样的错误不应该啊,你要好好反思一下才行,不过我还有点疑惑,电视台的记者怎么会突然要采访你呢?”
“张市长,其实我也没想着电视台的记者会来采访,一开始是河西日报的记者说想采访一下,我就答应下来了,谁知道那个女记者还带了电视台的和电台的记者一起来了,我也不好推辞,所以才……才犯了这样的错误。”张曾贤连忙解释了起来。
张市长‘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原来是个女记者采访啊,曾贤啊,你还是把持不住自己啊!”
张增贤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张市长说的也没错,要不是看郑楚怡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记者,他也不会耐着性子回答她那么多犀利的问题,谁知道贪恋女色,结果犯了错误,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
“基层领导班子工作调整对各级政府来说一直是比较头疼的事情,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的竞争都很激烈,河西日报的记者突然来采访你这件事,曾贤,你觉得正常吗?”张德旺到底是老江湖,敏锐的嗅觉让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来问张增贤。
听到市长突然这么问,张德旺看着市长那有点深沉的表情,心里隐隐一动,说道:“张市长,您的意思是?”
张德旺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凝眉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增贤,说道:“曾贤啊,我觉得在这个时候省报社的记者突然来采访你,还带着电视台的记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张德旺以自己过来人的经验敏感的意识到这件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张德旺被市长这么一点拨,紧紧的皱起眉头琢磨了大半天,还是一知半解的看着市长说道:“没有啊?”
“基层领导班子调整的事情,是不是这方面的?”张德旺进一步的点拨着还在犯迷糊的张增贤,他认为应该是与这件事有关,极有可能是在这件事被张增贤没有看中的竞争者在背后搞鬼报复他。
“应该不会的,区里也就调整几个职位,而且候选人也就那几个,除了那几个人,也没有人找我。”张增贤琢磨了半天,摇了摇头,觉得应该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因为调整高海平和肖传国工作这件事上,并没有其他竞争者过来找他,从逻辑上来说也就谈不上要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