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踹伤的胸口满地打滚。
薛遥坐在床上如梦初醒,手里还紧握着镰刀不住颤抖。
“没伤着吧?”
张四的嗓音像镇定剂一般,让薛遥提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
吹起火折子,张四把屋里的灯点燃了,薛遥才发现他外衣都没穿。
张四走到那壮汉跟前:“谁派你来的。”
那壮汉错愕地仰头看一眼张四,立即蹬脚往角落躲闪。
“他是想参加祭祀的老百姓。”薛遥缓过神,撑着身体准备走下床。
“想参加祭祀……呵。”张四一脚踩在男人胸口:“官府不让你们祭祀,你不敢去找官老爷闹事,倒是挺会挑老实人欺负!”
张四脚下微一用力,壮汉胸口咯噔一响,猛然呕出一口血。
“别!”薛遥急忙让张四停下。
张四侧头看向薛遥:“薛公子,对付这种人不能仁义,你放了他,倒有更多人以为死不了人,都会对你起坏心思。”
“你先离他远一点!踢晕他就好。”薛遥警惕道:“他父亲已经感染瘟疫病发身亡了,他也有可能在瘟疫潜伏期,别被他的血沫沾染上。”
张四听从薛遥的命令,踢晕那男人后,叫来随行的小内监拖走,再把屋里的血迹用薛遥配制的消毒水处理干净,跟薛遥用肥皂洗了手。
两人坐在门外石梯上,月光照耀下的院子空荡寂静。
见薛遥还是脸色惨白,张四低声道:“是我失职了,往后晚上我就守在你屋里”
薛遥回过神,转头苦笑道:“你又不是铁打的,大半夜的总要睡觉。真没想到我也有遭人暗杀的一天,更没想到……想杀我的人,会是我想救的人。”
“你就是太心软了。”张四皱眉道:“当初我偷了你的银子,你以德报怨,说是看中我这身本事才救我,那这些冥顽不化的村民呢?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留在这里救这些想杀你的人?现在他们恩将仇报,是你要的结果吗?”
薛遥嗤笑一声:“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张四不解。
薛遥救张四,是因为想让他教五皇子功夫,并把剑圣的行踪住所告诉七皇子。
救百姓,是为了太子。
一切出发点都不是为了被救的人。
可张四说得也不错,他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起初为了自保,哄七皇子开心,结果自己成了老父亲。
后来为了七皇子,保护太子,结果自己成了太子的小迷弟。
之后为了皇子们救张四,心里渐渐把张四当成了真朋友。
如今,为了变法不出乱子,薛遥来平榕县控制瘟疫,又没法眼睁睁看着三个县的老百姓经历人间炼狱,当真想要救人。
真是领着小伴读的薪水,操着联合国秘书长的心。
“嗤……”薛遥自嘲地笑出声。
“你还有心情笑?”张四皱眉道:“幸好我起床撒尿,不然睡熟了,还真听不见你屋里动静,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
薛遥斜眼瞪他,气呼呼道:“你就别提醒我了,我好不容易忘了,再提又吓得睡不着了。”
张四被他逗笑了,回头看向空荡荡的院子,收敛笑容,认真地开口:“你是个真君子,难怪三个小皇子这么信任你,谄媚耍滑的小人总有败露的一天,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所有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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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衙门,薛遥拿到太子的回信,可兵符没到。
信中太子说,已经把事情禀报了皇帝,皇帝比较重视,加派的太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