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叫道。
“你来省城学习了,怎么都不跟我说声?”郑主任的声音,像那天在饭店里吃饭那样子温柔,甚至听不到一点点儿往日的那种矜贵的味道,“我让司机去接你,晚上陪陪我?”
郑主任叫她陪,完全是她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段乔都觉得也许自己的耳朵都出现了幻听,手指悄悄地掐向她自己的手腕,会疼,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上面的红印子,让她眨了眨眼睛,才把要流出来的眼泪给忍了回去,“妈,我这边跟同事一起,实在不好走开……”
理由太虚,她说完后,都准备等着挨郑主任的批评,批评她个主次不分。
“那好,你在那里好好地跟同事相处,也好好地学习,这次学习不一般。”
郑主任的话很好听,没有一点为难。
结束通话后的段乔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现实告诉她,她刚才听到的确实是她那位婆婆——郑主任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听错,那确实是郑主任,她的婆婆。
简直是天下红雨了?
她就这么想。
挠挠脑袋,她对于想不通的事,就不会再去想,反正总归是好事就对了。
请人吃饭,其实是个大问题。
她对省城不熟,怎么找个过得去又不会显得太过的地方请尚品吃饭,这个是问题,离她学习的地方太近也不行,离教育厅太近好像又不太行,她怕叫人看见。
冷不丁的,肩膀一紧,原本好好地在她肩上挎着的包,瞬间就给人夺走了。
她那个惊的呀,两手连忙要去抓包——
几乎是奋不顾身的去抓!
容易嘛,不容易的,就那么个包,她的手指头都没碰到,视线到是瞄见那个人,沈济南,手里刚好提着她的包,作势还打开她的包,从里头拿出一沓钱来,还朝她扬扬手,“瞧瞧,这随身带着的钱,这么多,好几万了,给谁呀?”
给谁?
她要给尚品的,偏现在落了沈济南手里,就像是自己的把柄民叫人抓住了,她似乎都能看到自己当不成老师,而且还把尚品给连累了,要真是来个抢劫的,她估计不敢上前,宁愿是丢钱消灾了事——
可偏是沈济南,她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迳自扑了上去,想把钱给抢回来。
到是沈济南老神在在地那里耍她,她往前,他往后退,她往右,他往左,举着个包,还把钱掏出来,一张张地往地上飞,“不要钱啦,不要钱啦,——她不要钱啦,快来拿啦——”
亏得这就在教育厅不远处,旁边都没有什么店面,路上又没有什么人,他飞钱一张,她就去捡一张,捡得个辛苦的,看着钱还在乱飞,心里简直像被撕开一样痛,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沈济南,你这个坏人……”
个骂人,还辞穷,还骂不出什么长串的话来,挤来挤去挤得鼻水都跟泪水一起流,就这么个“坏人”,惹得沈济南发笑。
“我原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谁跟你说我是好人了?”人个三七步站在那里,还把钱往外拿,往外飞,看着她哭得个委屈样,笑得更乐了,“个中校的老婆,还给人送钱呢,一点觉悟都没有,大家快来看哪,快来看哪——”
她给叫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步子就冲上去的捂住他的嘴,死死地捂住,满是眼泪的眼睛难得出现一丝狠意,那种要不管不顾的狠意,可她到底是没干过狠事,总是没有底气,“你别、别叫……”
他让她捂着,像是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手也不飞钱了,还点点头。
个乖乖,她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再附上一句,一边流眼泪一边用胡乱地抹眼泪,“你别、别叫了,我把钱给、给你……”
“沈济南——”
她就要把钱二送出去,结果来了个声音,回头一看,顿时像看到了救星,巴巴地放开沈济南,几个步子就跑到来人身后,抽抽嗒嗒地告起状起来,“尚、尚主任,他看、看见了,我的、我的钱……”
尚品还真就挡在她面前,把沈济南给挡了,伸手朝向他,“欺负个女人算什么事,有你这样的,把人都弄哭了?”
“怎么了,你不是为了她而跟我闹吧?”沈济南吊尔郎当地,说到最后,语气还有点悻悻然的,他一手指向尚品身后的人,见她又缩了缩脖子,那个表情呀,都说不好是什么了,“不就跟她开个玩笑,你用得着急哈哈地跳出来?”
“把包拿过来。”尚品没跟他多说,直接切重点,“太闲了是不是?”
段乔躲在他后头,有那么一种感觉,似乎有他在前面挡着,她什么事都不会有,油然而生的感觉,叫她心慌慌,却一手捂着胸口,人还是躲在后边,不吭一声。
“闲什么呀,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为难人。”
还真的,沈济南真把包还到尚品手里,连他飞掉的钱,他还老老实实地捡起来,都通通地放入包里,把包整齐地交到他手里,人还乖乖地走了。
简直跟做梦一样,这么简单的就拿回来了。
她能不高兴吗?
简直高兴的快疯了。
“尚、尚主任,谢谢你,谢谢你。”她真诚的表达谢意,觉得自己欠这位领导老多,上次跟个笨蛋一样送人钱,差点把人的前途毁了,现在还让人救了,她就觉得这救的老及时,大恩大德的,都难以表达她内心的感激,“尚、尚主任,你现在能走了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也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