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哼一声,举步徐徐向殿门走去,殿中没有一个人出去阻止。
.她一跨出殿门,募然间已腾身飞起,飞得又高又远,径自凌虚越过那宽大高耸的殿脊,到了后面,脚尖一点殿瓦,身形已沿着搪沿疾坠而下。
她要重人大殿的门口,正是石轩中藏身横遍下的门口。黄衣女掠入殿去之时,忽然发出一下清脆的弹甲声。
殿内的太清真人及金府真人见她转身之间,已横越大殿顶,回到殿中,两人不禁都暗暗震动,心想她这等轻功身法以及判断殿顶高度阔度的眼力,已配合到无懈可击的上乘境界。殿中之人,除了自己两人,勉强还可以试一试外,其余的人都无法办到。
他们两人身份甚高,哪肯毫无把握而随便出手。是以见她进殿之后,都默然不语,反而令人莫测高深。
白灵官、右炎子、玄镜道长都是识货的行家,这时都愣住不动。
f黄衣女环视众人一眼,见到白灵官等人发愣,不觉微微一笑,道/“你们谁出去试一试?”
殿中一片寂然,无人说话,左寒子也回到殿中来*他虽是y诡成性,但此刻也想不出一点儿办法。
黄衣女又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无人愿露绝技,我可要走了。”
黄衣女到了殿门,忽然停步回身。
太清真人向三大弟子摆一摆手,玄钟道人登时长啸一声。
啸声一起,黄衣女立时发觉大门外有七八个人奔人来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心中已知道这一伙道人人数虽多,但从步声中已可测知武功不高,是以根本不放在心上,冷冷顾视殿中诸人一眼,道:“今日这场架虽然没有打成,但听说你们已有瑶台之约,好在为期不远,我们等到瑶台见面之时,再续今日之战。”
太清真人肃然道:“夫人且慢!”一面移步走去,金府真人不觉跟着上前,其余左右二老白灵官及峨嵋三大弟子俱都随着两位掌门前移。
“……夫人刚才说过知道玉亭观主史思温的下落,贫道胆敢请夫人提出一点儿线索。”
黄衣女冷嘲道:“你们峨嵋派人多势众,还有查不出的事么?”
太清真人霜眉微耸,但瞬即平复如常,显然已压抑住怒火。
他歇一下,道:“夫人词锋锐利,贫道甚为佩服。不过,假如石大侠或夫人你庇护住玉亭观主,贫道也不须多费精神气力去查他的下落。”
黄衣女沉吟一下,道:“石轩中没有庇护史思温,你们都看得出来。”
太清真人立刻迫上一句,道:“那么夫人之意是说只有你庇护着玉亭观主了?”所谓姜是老的辣,当真一点儿不错。须知太清真人其实谙熟江湖人各种诡谋伎俩,只不过他身为峨嵋掌门,所以不肯运用而已。但即使他堂堂正正地追问黄衣女依然极有分量,所说的话,无不恰到好处。
黄衣女冷笑道:“就算我庇护他,又该如何?”
太清真人道:“贫道虽不愿与夫人动手,但夫人想出此殿,只怕难如尊意。”
黄衣女一声不响,蓦然转身,只见一片剑光耀眼,封住殿门,太清真人又道:“夫人最好不伤和气,贫道可以先向夫人保证,绝对公平处理玉亭观主这件公案。”
黄衣女冷冷道:“峨嵋的七煞剑阵,虽在武林中称为一绝,但在我眼中看来,也不过虚有其名。”
白灵官及玄镜等人无不勃然大怒,白灵官厉声道:“你试试看。”
殿门外七名道人,都是峨嵋精选之士,由玄风、玄火两道人领队,这时开始移动,七个人缓缓变换方位,动作虽然不快,可是剑光四s,把整个殿门完全封住。
石轩中在后门横匠上把殿内众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但这时他这里情势也另有变化。原来当他凝神查听殿门对话之时,那白衣女忽然用力一挣,石轩中五指一紧。白衣女这一挣不但没有挣脱,反而感到对方五指力道奇重,掌骨欲碎,痛彻心脾,不觉用力吐口气。她面上罩着的轻纱柔如无物,此时忽然飘飞起来,把面庞完全露出来。
石轩中这时无法不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一望之下,不禁大大一证。—但见这白衣女长得年轻美丽,那对风眼中流露出痛苦、焦急甚至乞怜的神色。
可是石轩中的吃惊,不是因她的美丽,也不是因她眼光中的含意,敢情是因为这个白衣女的面貌,长得和那黄衣女一样。不但五官面型都极相似,连眉宇间那种冰冷的味道,也分毫不异。
他定睛看了一会儿,心想这两个女子长得如此相像,她们之间必有极深关系。当下用传音之法问道:“你和殿内的黄衣姑娘可是孪生姊妹?”
她的眼珠转动几下,石轩中看了,也不知她表示的意思说是或不是。
正要再问,并且规定她如何用眼睛表示是或否时,忽见这白衣女眼中又露出那种痛苦、焦急和乞怜的神情。
石轩中回头向扁外窥视一阵,又用传音之法向她道:“下面有七个道人守着,我就算放开你,你也走不了,唉,那边屋顶上有个道人鬼鬼祟祟地张望我们这里。”
她的样子急得不得了,可是目下不但不能动,连开口也不能办到,是以只好于着急,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只听殿内传出黄衣女冰冷的声音道:“贵派既然一定要用七煞剑阵阻我去路,看来我今日非大开杀戒不可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在我出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