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鸣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在她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摔门而去的时候,他却一转身在沙发上躺下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口气像是不耐烦:“放心吧,我被你弄得一整晚没睡成,现在困死了,没力气再跟你怄。”
雷允晴警惕的看着他的背影,隔了一会,他又说:“你要是还不放心,就叫护士过来给房里加张屏风,把咱俩隔开,省得你半夜翻墙爬窗的,又把我吵醒。”
倒没有这个必要。她现在断了一条腿,连动都动不了,还怎么做那些高难度动作。
她现在也万分后悔,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从窗口爬下去了。以前看电视电影里演得挺逼真的,一到来真格的了,才知道床单绳完全不靠谱。她这条腿断得还真怨不着别人。
闹了这么一整晚,她也觉得倦了,这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沙发上躺着这人是陆先生,而她是陆太太,要是她忽然叫人来中间加这么道屏风,到真的引人注目了。
她慢慢躺下来,沙发上的陆子鸣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因为夜深人静,腿上的伤口显得更疼了,她忽然有点难过,闭着眼睛又落下两滴眼泪,贴着枕巾,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就在她辗转反侧的时候陆子鸣忽然又坐起来,她从枕头上昂起头来看他,一脸警惕。
谁知他只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就往病房外走。
雷允晴怔怔的看着那扇门,大约是嫌自己翻来翻去吵着他睡不着了吧。
她咬着嘴唇,可打着石膏的那只腿实在难受,重重的悬在那儿,像是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她痛苦的闭上眼,没一会陆子鸣又回来了,端着一杯水,先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然后把那杯水递到她唇边。
雷允晴被迫灌进了大半杯水,喉咙里苦苦的,问:“你给我吃什么了?”
他瞪了她一眼:“放心,不是毒药。”
雷允晴哼哼了两声,撇过脸不再去看他。沙发上一阵响动,他大概是又去睡了。雷允晴暗自腹诽了一阵子,腿上的伤口到不怎么痛了,这才恍然,他给她吃的大约是止痛剂。
这种止疼药一般都要催眠的副作用,雷允晴没一会就觉得昏昏沉沉,侧着身睡着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陆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