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不长的一段话,可她说得很累很累。
苏沫不再多言,也不想要再见到她,迟疑了一瞬,这才默默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路才发现,她忘记带上他的画册了。
她好想要回头去拿,可她害怕见到那样疼爱杨昱美的风萍。
她只能走得更快。
其实只要她回过头来,就会发现门口的那道身影依旧还在。
风萍的一双眼睛含泪相望,久久不曾离开。
她拦了一辆车,却万分狼狈地发现包和手机都没有带出来,她问师傅借了电话,打给宋心然让她在小区门口等自己,心然激动又着急的声音叫嚷着传了过来,是她难得的温暖,她还想多说几句,就被前排的师傅催促:“手机费要不够了!”她忙抹掉眼泪道谢着递回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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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5
关于西山,有一个极美的希腊传说,相传它是有女神庇佑的情侣福祉之地,在陈以航年轻的时候,他也曾想要带另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可后来青春的命运就走向了陨落的最强音。
今天陈以航将西山全部包了下来。
他在这里等到夜深。
他等到鸟飞尽人踪灭,等到时光都成了荒芜,可苏沫都没有出现。
他给她发了短信,也打了电话,都得不到回应。
王岚走到他身后,欲言又止。
他又抽出一支烟,猛吸了一口:“说。”
“苏小姐走了,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桌上只有一本敞开的画册。”
最后那一口烟吸得太急,他的肺部霎时升起一股灼烧般的痛感。
他还想要再等一等,等到脚边都落满了烟蒂,王岚告诉他时间已过零点,他这才起身。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他又跑到了宋心然的楼下去等着。
苏沫被他抓的正着时以为他又会像往常一样发怒,可他没有。陈以航早就等得没了脾气,原本忧伤的目光在见到她时瞬间清明,他拥住她,又不敢太用力,她已经被他弄得浑身都是伤。他吐息在她的脖颈,语气绵软哀伤,“今天有空吗?”
苏沫喉咙发紧:“今天没空,明天也没空,以后都没有空了。”
“可我还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可我不想去了。”
他们就尴尬立在那儿,他也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苏沫看不下去,飞快抽身跑进了小楼里,陈以航去追,苏沫“咣当”一下带上铁门,还上了锁,陈以航在外面拼命地拍着铁门,铁锈蹭满了他一身昂贵的西装,他却执意将手伸进去够着她:“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跟唐嫣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拿她来刺激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找其他女人了,我只找你我只要你,你出来好不好”
苏沫背靠着门,手遮住脸,她想起风萍恳求的那些话和神情,心里疼得像是有一根针来回反复地穿插,“你快走吧,我们没有关系了!”
她趴在桌上哭,没有声音的,唯有一行行的清泪不断流淌下来,废纸篓里摆满了纸巾,她想着以他的脾性,今天听了这些话,应该是要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就像天边所有纯白的光亮,都在顷刻间走失离散。她趴着不知睡了多久,又被玻璃窗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吵醒。
窗外下起了一场绵绵夏雨。
她起身去关窗,低头望向楼下。
天色阴沉得厉害,暴雨倾城而下,砸在身上一定很疼,而就在窗户正对的下边花坛边,她依稀能分辨出那团模糊的身影,还有他身侧不远处那辆再熟悉不过的车。
苏沫在窗边陪他站着,眼睁睁瞧着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她想着他会走的,雨这么大。
可时针一圈走过一圈,她吃好饭,洗完澡,吹干头发再回到窗边时,他还站在那里。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她觉得心像被拧着一般,头也有些晕,好像模糊又零碎的记忆全都随着他身边的最后那点路灯光线,向自己悄然地涌来。在兵荒马乱的青春里,谁也曾这样绝望地站在雨中,不离不弃地等着一个人。
她闭上眼。
视线像蒙上了一层雾纱,但却可以无比真实地感到疼痛。女孩子坐在高楼的栏杆上,朝身后的家人大声疾呼以死相逼,而后大理石铺就的冰冷地面,白衬衫的少年披着毛巾站在厅内瑟瑟发抖,三三两两的仆人来回穿梭,还有格外威严的声音传来阵阵回音——我怎么可能放心让我最心爱的小女儿和你在一起?
那是谁的声音?
苏沫蓦地抬头,平缓了心绪,她找了把伞就匆匆跑下楼。
两日内,他基本上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腿脚都已站得发麻,人也微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苏沫正轻轻走来。
“怎么不走。”她轻声问他。
他浑身早已湿透,冻得微微颤抖,雨水顺着头发脸颊衣服滴滴落到地上,一整张俊朗的容颜上却无半丝情绪。
“我想等你和我一起走。”他攒出一丝笑。
“去哪儿?”
“我想带你去见她。”
在夜深又下雨的时候,他竟把她带到了墓地。
天色像是一滩浓墨,粘稠地压在她的头顶。
四百五十七阶台阶,她每爬一步,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