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不开眼睛。
赵承业个子极高,明明还是青葱少年,却有说不出的稳重,穿着大红正装,已隐隐有君临天下的气势。新娘只比他矮半个头,大红的婚服和端庄的妆容很衬她,走在太子身边十分的相配。
行大礼时,成靖宁站一边看得亦是心潮澎湃,婚礼果真是最让人激动的场合。萧云旌站另一头,一眼就看到瞎激动的成靖宁。
婚礼热闹到亥时才散,成靖宁和永宁侯府的长辈道别后才到萧云旌身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眉头微蹙道:“喝了很多吧。”
“喝了一点不碍事。”萧云旌海量,不过最近几月甚少沾酒。
“还是一起坐马车吧。”怎么看都不像只喝了一点的样子,只好将人拖上马车。
灯火昏暗,成靖宁的脸在一阵或明或亮的光里显得不真实,萧云旌看着已蠢蠢欲动。醇香的酒气迎面扑来,挣脱不掉,只好靠他怀里将就着。被亲得不能自已时才支吾道:“这几天不行。”
“真是扫兴。”萧云旌搂着人,不满地嘟哝一声,却再没其他动作。新婚后的那场病,当真吓坏了他,挺过来之后,不会再有意外了吧?对克妻这事,他真的怕得很。成靖宁靠他怀里,低头解脱的笑了笑,男人精力太旺盛也不是好事啊。
太子大婚之后,大祁国内安定下来,边疆止刀兵,百姓安心农耕生产,一切欣欣向荣,倒有几分太平盛世的景象。不过赵澈担心大夏和羯奴两族野心不死,依旧勤练兵丁,萧云旌身为镇北侯,便被委以此重任,是以每个月总有十来日待在京外大营。成靖宁有几分生意头脑,管家之余,也帮着萧祖父处理商行和生意上的事,开始有了一家女主人的样子。
闻大夫给成芙宁诊过脉之后,好歹把窦老夫人劝住,成芙宁因此得以安生,三个月之后,被诊出怀了双生子,喜得老人家告天祭祖,求菩萨赐一对龙凤胎。
成靖宁去探望时,发觉她的肚子比沈嘉月的还大一些。“闻大夫说先前补太过,后边得注意着了。”肚里揣了两个,又是大热的天,成芙宁也难受得很。
“还好你正月里生,坐月子倒不会难过。”成靖宁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说。
成芙宁看成靖宁越发苗条的身体,问道:“你还没消息?”
“闻大夫说我瘦了些,得调养好了才能生,侯爷也不着急,只是怕祖父和祖母等得心急。”她前后的都传出喜讯,就她这里没动静,已成婚八个月,说不心急是假的,萧云旌虽然忙,但还不到回家造人的时间都没有的地步。
“还是萧侯爷心疼你,这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你得把身体养好再生,对自己对孩子都好。”她现在才晓得为人母的艰辛,肚子里这两个,着实把她折腾得够呛。
“我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做母亲,你得先养好了。”也亏得现在罗安宁做不起妖来,否则照她先前翻云覆雨的劲头,怕是又得不安生了。
出了勇毅侯府大门,成靖宁就见到三日不曾回府的萧云旌,碍于还在外头,只好矜持着问候了几句:“怎么到这边来了?”
“来接你回家,你姐姐如何?”萧云旌目光掠过成靖宁,看了一眼勇毅侯府。想不到俞致远那小子还有这等福气,兴许这一世,俞家嫡脉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凄惨败落吧?
“看上去还好,就是天热得难受。不过快八月了,天转凉之后兴许会好一些。又到你休沐了?”
成靖宁上马车后,萧云旌也挤了进来,看她眼眸里隐隐的羡慕之色,说:“你也想要孩子了?”
刚成婚那会儿,她担心太早生孩子损伤身体,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萧云旌年富力强,闻大夫说他没有问题,同房时也没采取措施,怎么看都是她的问题。“有那么一点想。”
“那我日后多努力一些。”萧云旌将人揽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看了看,“怎么瘦了?”好不容易养了些肉,一个夏天又回去了。
“每年都有点儿苦夏,秋天养回去就是。”成靖宁说,夏天最是难熬,比崖州还热一些。
萧云旌休沐,在内院歇了一上午才到外书房处理公务,有成靖宁帮忙,在家业上已轻松许多。不过想到子嗣这事,又转到百草斋去了一趟。闻礼现在潜心医理,编书修药方,偶尔出门看诊。萧云旌此番来,不抬眼看他便知为何事而来,“你亏得萧家财帛多,你媳妇儿汤汤水水的养了大半年已好上些许了。至于子嗣,我还是那句话,看缘分。”
萧云旌拖了一张交椅到闻礼跟前坐着,并不说话。闻礼保养得好,手不抖眼不花,一面翻着书一面理着草药,“她还得治一治,我等会儿给她换个方子。”
“她苦夏的毛病能治吗?”萧云旌问道。
“她身体如此,气阴两虚,我已开过药了。”成靖宁在永宁侯府养得也精细,但天生的毛病想根治很难,她能活蹦乱跳的长到现在已是不易。
七月流火,到八月彻底的凉快下来,王老夫人那边得了萧云旌和闻礼的话,并不催促成靖宁,叮嘱她养好身体再生育。成靖宁也想着此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