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数。”一时又板起脸来:“刘婕妤是我亲内侄女,平日也是纵的过了,如今已然嫁人,又是如此高嫁,往后日子长着呢,岂容她如此不懂事?你不必劝我。”
卢国公夫人嘴拙一时说不出话,丘如意也不好说话,几位与卢国公府要好的王妃夫人们,深恐因太后插手,卢国公府反得罪刘婵狠了,将来后患无穷,便也出位替刘婵说些好话,意图阻止太后对刘婵的问罪。
不想,刘太后见众人如此惧怕刘婵,反而更恼火,越发怒声命人传刘婵进殿。
刘婵犹自不知,进得殿来,也不看众人,只走上前,行一礼,娇声叫道:“婵儿见过姑母!”
太后不语。
刘婵知道太后从前不喜自己,可现在她已然进宫,亲上加亲,又同为一个刘字,这些时日倒是处处为她做脸。
刘婵本年纪小,虽跋扈了些,却心思不深,只当今日仍如平常一样,仗着太后这些日子对自己的恩宠,便如平常一样起身,不等太后发话,便起头抬头望向太后,却发现太后一脸怒容,笑容便凝结在嘴角。
丘如意早在刘婵进殿时,便悄悄往一边避去,幸好当时太后只顾着怒视刘婵,倒不曾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当然丘如意也不敢动作太大,堪堪避到宫人身后,故刘婵抬头看去,倒也不曾注意到丘如意。
她想不到太后会为丘如意出气而发作自己,心中测测,顿生怯意,小心翼翼地再度开口请安:“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脸色这才稍缓和些,肃声道:“看你做的好事!你如今身份不同,应当为天下女子表率,怎能如此不知礼数,肆意妄为。还不快快认错!”
一进殿,太后连个笑模样都不肯给,如今又没头没脑地发作,又在众人面前不给自己留一点脸面,刘婵也恼道:“婵儿不知自己何错之有,还望太后娘娘明示。”
太后闻言,越发恼了,起身拍案道:“跪下!你今早做的事情能瞒得着外人,还能瞒得我?你进宫才几日,做事就如此肆无忌惮,又是骂又是打,还意图动起私刑来。还真以为你能只手遮天,你做的事,哪一样能瞒过我去!可恨我还寄厚望于你,不想你竟……恨煞我也。还不跪下快快认错。”
丘如意的心提了起来。
她二人吵嘴,说到底不过一件小事,可看太后的架式,倒象要借此惩治刘婕妤,偏她还不能出声驳了太后,可怜她现在是面上光,与刘婵的仇怨倒是结了个十成十,刘婵得势的日子里,有得她熬了。
☆、第二零四章 轻拿轻放
刘婵的心更不平静。
她一向被宠得厉害,刘太后虽对外严厉,对刘家小辈从来都是和颜悦色,进宫后,越发待自己亲切,也知无论如何,自己所做之事,虽不算对,却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故也不十分害怕。
原本她心里又委曲又得意又有点忐忑,小姑娘家家的,也没多少城府,装不下事儿,此时被太后一训斥,心里的委曲便被放大了无数倍,开口顶撞道:“我有何罪!我今早是打死了铃儿,可那是她该死,谁让她狐媚子,不顾表哥身体,勾引了表哥宠幸于她。”
太后听了,慌忙喝道:“住口。”
刘婵哪里肯听,仍然叫屈道:“我打死她,并非出于嫉妒。我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如今又嫁入皇家,岂会不懂那些为人妇的道理。只是太医道表哥的身子虽有大起色,仍需好好将养,女色上头犹为禁忌。我这里拘禁着众人行事不可造次,可恨铃儿竟敢忤逆行事,偏她还是我带进宫的,岂不比别人更可恨,不打死她难道留下来丢人现眼?婵儿没错,恕我不能认错。”
众人心下哗然,原本觉得太后为丘如意出头有些蹊跷,如今看来是太后借机发作刘婵在宫里善妒动用私刑。
她们是宗室妇,其中有几位倒也能偶尔见见皇帝,自然知道皇上龙体真的是不太稳当。
当日见太后积极选妃,心中只猜测是为了给皇帝冲喜的,倒没想到,竟真就好了,还能宠幸宫人,真是天佑我朝啊。
唉,不过,刘氏女向来不容人的,没想到刘婵小小年纪妒性更大,她明明无法侍寝,别人得了宠幸,她竟人将人生生打死。
不过这本是件丑闻,又事关刘氏女,想来太后虽生刘婵的气,却也不打算公开的,所以才借丘如意一事敲打一番。
却不想,刘婵是个没脑子的,竟然自己把事情给嚷嚷出来,此事一出,就等着御史上本参吧。
刘太后想来也是想到这一点,越发恼了:“铃儿一事,我一会再和你算账,我方才说的是发生在偏殿上的事情。”
刘婵愣了愣,眼睛环视一周,便发现躲在一旁的丘如意,心中自己方才会错意,出了丑,不由恨恨道:“原来是你告的状!狐媚子!”
太后面前,丘如意没有资本放肆,又不愿刘婵误会,正想说点什么,倒是太后开了口,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