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女子,纵然是面对即将死亡还是风采不变,以她之力就是成为女帝亦无不可能,只是为了羲玄她隐藏起自己的光芒,又为他逆天改道,而最终她又换得了什麽?轻摇了几下头,他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天後沈默了一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道,“我希望能保住羲玄一条性命。”
“为何?”秋至水倒有些吃惊,为何事到如今她还要留羲玄一条性命?
天後淡淡地笑了,眼睛却微微地渗出了泪花,她本是天地之初盘古所造之玉,沐浴於天地精华而幻化成人,後而拜於虚无尊者门下,原是无忧无虑的玉石精灵,只因邂逅了前天帝之子羲玄,她从此以後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是了,今日种种皆是当初所种之果,一切皆是她罪有应得:是她一听师父劝告一意孤行,为了靠近羲玄而将天机泄露於他;是她帮著羲玄混淆前天帝的视听而加害应龙与蚩尤,夺了本该是应龙之子的天帝之位;是她帮著急迫想要成为天帝的羲玄杀害了自己的父亲;是她告诉羲玄要防著为太阳神的十个儿子,结果令羲玄设计杀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始终逃不出命运的捉弄,她算尽了一切却始终无法算到羲玄对自己的爱,她争了千年却什麽也挣不到……
其实她和羲玄是同类,他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只是她为爱而他为权,他们都是一样的可悲啊,只为一样东西活著,而失去了这样东西对他们来说,生不如死!“也许是我想要惩罚他吧……失去帝位而让他一个人孤独地囚禁在这世上,对他而言是最大的惩罚吧……”就如她现在一般……
“我知道了……”秋至水淡淡地应著,心里突像到翻了的五味品一般,不知所味……
刮龙台前,天兵森森,两排齐立,天帝坐在金制的太师椅之上,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卷曲成一团的敖肇。虽然不少天兵天将都吃惊於敖肇的大腹,而在高位者自是明白敖肇之巨腹究竟是什麽原因,但是天帝在此,他们又岂敢言论?
敖肇苍白著面孔,缩成一团,先前被天後施了法,刚刚又被一路拖曳过来,肚子便开始隐隐作痛,现在腹部更是一阵一阵有规律地伸缩著,那猛然变紧的肌肉紧紧地压迫著龙珠,而龙珠反过来推挤著变硬而脆肉的肌肉,两者结合自然生出一阵强於一阵的剧痛,他只能无助地用力抱著自己的大肚,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防止呻吟之声逃出口来。
天帝瞧著他不断落下的冷汗,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难道说敖肇要生了?居然提前了三个月!突然他发出了一抹冷笑,他现在就去了敖肇的龙身,看他生出的孩子能有何作为!“动手!”
行刑的天兵对视了一眼,上前拉起敖肇紧环在腹部的手,将他拖上刮龙台,一下子被拉直的身子连带著将集中在腹部的疼痛也拉至了全身,敖肇忍不住“啊!”的一声呻吟出声,被汗水浸湿的双眼,看著那巨大泛著豔色红光的锁龙链,承受著剧痛的身子严重地颤抖著。
天上人间有两个惩处恶龙之地,一是断龙台,自是斩龙头之地,二便是眼前的刮龙台!所谓刮龙便是将龙化为蛇,刮龙鳞、抽龙筋、取龙骨,不仅仅是将龙贬为蛇这般简单,那刮龙之痛犹如被凌迟却又不死,而化身为蛇便失了所有的法力,有著过往的记忆却不能幻化成形、不能开口言语!这样的痛令众龙宁可上断龙台亦不要被刮!
只是他现在恐怕是没得选择了,苦得已经笑不出来了,剧烈的疼痛紧绷著面部的肌肉,他除了将五官凑成一团却再作不出多余的表情来了,吃力地低头看向不断地上下滚动著的腹部,这孩子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想起天後的话,他迷离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纵然承受这千刀万剐之痛,他也会将这孩子生下的!
“啊──”庞大而沈重的铁链不容置疑地缠绕在他的身上,那铁链之上克龙的灵力犹胜於腹部之痛,令他满地打滚地哀嚎著,身子被迅速地拉长,硕大的龙身挣扎著显现出来,身体被扩大,而腹部的疼痛也像是被扩展了一般,鼓出的腹部强烈地抖动著,而体内的龙珠更是不断地翻腾著,撞击著他的五脏六腑,从不曾体验过这般的疼痛,当初被惩恶神穿了双肩之痛亦比不上现在的一半!然而这样的痛却只是刚刚开始!
“行刑!”一声令下,无情的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刮龙刀,“哧──”的一声便无情地落了下来,顿时几片白色龙鳞带著鲜红砸到地上,在刹那裂成了碎片。
“啊──”敖肇无法忍受地大叫出声,刀直接刮在皮肤之上的刺痛与腹痛内外结合的强烈效果便是再铁硬的神仙也无法承受得住!而想要翻滚挣扎的身子被无情的铁链死死地锁住,无法动弹的身子只能由著疼痛在身体内扩散而增强!
而早已对痛呼麻木的刽子手又怎麽会因为他的哀号而迟疑,紧接著第二刀便毫不手软地跟著下来,在那白色的身子之上又添了一道血口。
“啊──啊──”敖肇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他已分不清是身上的痛还是体内的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突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