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倒下去的础鲁,哈拉古那颜嘿嘿冷笑道:“这可是你小子逼老夫下此毒手的,老夫但凡有别的办法,也不至于下此狠心毒手的,没办法,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小子就原谅老夫吧!”原来哈拉古那颜解决础鲁问题的办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毒药酒放倒了他,然后就解送到车布鲁的兵营,这样既除掉了心头之患,又把车布鲁仇人的儿子抓获,在车布鲁面前立了奇功一件,这样就进一步加深了与金国人的交情,使他和他的子孙,以及温只剌部落世世代代受金国人的保护,不受其他草原部落的侵扰,因此,他舍不得一下子就悄没声息地害死础鲁,打算要送到金国人那里邀功请赏。不然,要是下了剧毒夺命的药,础鲁就稀里糊涂命赴黄泉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其木格公主早就知道了自己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础鲁来到家里了,但阿布坚决不让她出面见础鲁,因为哈拉古那颜为了取悦于车布鲁,已经毁掉了指腹为婚的约定,同意把其木格公主许配给车布鲁的儿子。可是其木格公主几次三番以死相威胁,坚决不同意她阿布的安排,发誓要遵守指腹为婚的约定,不然只能一死了之。哈拉古那颜对其唯一的公主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在车布鲁面前尽力掩饰女儿的态度,勉强维持着儿女亲家的关系,不知道真的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女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举措,这也是令他大伤脑筋的事。
其木格公主遮遮掩掩进进出出打探础鲁来到家里以后的情况,刚开始发现阿布好吃好喝地招待着础鲁,还以为阿布见到了础鲁以后,已经回心转意了,心里感到非常高兴。后来车布鲁狗贼来了,不知跟阿布谈论了一些什么问题,之后又走了。其木格想向阿布打听车布鲁为什么来的,却发现阿布脸上阴晴不定,后来又对奴仆嘱咐了一番。其木格对她阿布鬼鬼祟祟的举动很是警惕,看到那个奴仆送完酒出来了,就把那个奴仆叫过去,问那颜交代了什么事。那个奴仆不敢对公主有所隐瞒,就一五一十全盘说出了那颜毒倒础鲁以后,要送到金兵军营车布鲁处去请功的事。其木格急忙逼迫奴仆交出来剩下的毒药,又要了解毒药,都准备好了,就静观大帐蓬里的情况,没过一会儿果然传来了础鲁倒下去的声音。
等过了一会儿,其木格公主笑盈盈地走进了大帐篷,娇声娇气道:“阿布,现在女儿理解了阿布的心意,这么个穷小子怎么能配得上公主呢?谢谢阿布为无知的女儿费劲了心思,真是太感谢阿布啦!”哈拉古那颜正心烦意乱呢,毕竟自己跟础鲁的阿布曾经亲如兄弟,现在要亲手害死安达唯一的儿子,就是头顶长疮脚底冒脓坏透了的人,心里多少是不得劲儿的吧。现在见女儿态度大变,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事让阿布的宝贝公主这么高兴啊?”其木格公主笑道:“阿布还隐瞒女儿什么呀,女儿已经知道了阿布的良苦用心。比一比础鲁和斯楞,谁的条件怎么样明摆在那里呢,女儿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吗?所以女儿要谢谢阿布为了女儿太费心啦!”
听了女儿如此说话,哈拉古那颜疑惑地看着女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问道:“难道宝贝女儿真的开窍啦?你看看那础鲁,现在只配给别人当孛斡勒(奴隶),我的宝贝女儿要是嫁给了他,不得受一辈子的苦吗!再看看斯楞,跟础鲁比较的话,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狱哪。堂堂金国怀远大将军之子,属于大金国贵族,阿布的宝贝女儿嫁给了斯楞,就享不尽荣华富贵了,你阿布也借此机会有了稳固的靠山,真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其木格公主满脸欢笑道:“所以女儿再三衷心地感谢阿布哪!女儿为了表达对阿布的感谢之情,就让女儿亲自给阿布斟上一杯酒敬献阿布吧!”说罢,把壶持杯,斟满了一杯酒,小指无意间探进酒杯里,已经把毒药溶进酒里了,然后笑盈盈地举到了阿布的嘴边。哈拉古那颜本来心绪烦躁不安,现在宝贝女儿如此对自己献殷勤,还真以为自己果真办了一件好事,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满脸堆笑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好女儿,宝贝女儿,嫁到大金国,可要接阿布去大金国的都市好好逛一逛啊,听说那里的人不仅吃肉,还吃草呢。据说那草也挺好吃的,阿布可要尝一尝那好吃的草味道到底怎么样呢!”其木格公主笑嘻嘻地点点头道:“阿布,是不是再喝一杯酒啊?”哈拉古那颜笑嘻嘻道:“宝贝女儿敬多少杯,阿布······阿布······就······喝······哎呀,这酒······”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这时候已经临近掌灯时分,帐篷里外略微昏暗不明。其木格公主马上给础鲁服下了解药,然后把阿布的外罩衣服脱了下来。等了一会儿,础鲁苏醒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艳若鲜花的其木格公主,懵懵懂懂地问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做梦吗,是在梦里跟仙女相会吗?”其木格公主急切道:“础鲁那颜,我不是什么仙女,是哈拉古那颜的女儿,础鲁那颜的未婚妻。快振作起来吧,赶快逃命,不然来不及了!”毕竟是练武之人,苏醒以后一会儿就彻底清醒了。其木格又催道:“快把衣服脱下来给我阿布换上,那颜也换上我阿布的衣服,带上我阿布的帽子,把我阿布抬到毡子上去。出门以后不要说话,碰上人由我对答!”础鲁当然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