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古那颜豁出老脸安抚了础鲁以后,回过头马上换了一副笑容可掬喜气洋洋的表情,快步上前恭迎着独耳将军车布鲁。础鲁想认识一下跟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敌人,偷偷隐蔽着一看,从大帐蓬门外先是雄赳赳气昂昂走进来了八个虎背熊腰的武士,紧随着进来了一个穿着猩红绸缎大袍子的肥头独耳的家伙,脑后拖着一根猪尾巴。那个家伙趾高气扬地走过来,细眯着一条缝的眼睛抱拳道:“亲家翁,贵体一向安康吧!”哈拉古那颜点头哈腰受宠若惊地抱拳施礼道:“托亲家翁之福,还好,还好!怀远大将军一向安好吧!”一派南朝的习气。紧跟着独耳将军车布鲁身后又进来了八个武士,看起来个个太阳穴凸起,一定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础鲁暗暗思忖道:“这个狗贼防范得果真够严的了,要想下手杀了他,确实大费周章。”忽又奇道:“哈拉古那颜和独耳将军车布鲁为什么互相称为亲家翁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哈拉古那颜为了找过硬的靠山,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狗贼车布鲁的儿子啦?嫁出去的是其木格的姐姐吗?可是其木格好像没有姐姐呀!”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实在理不出头绪,只好暂且把这个疑问放到了一边,死死地记住了仇人的相貌,心想道:“偷听别人的谈话非大丈夫所为。”就安下心来,默默地修练起功夫。
过了半天,独耳将军车布鲁告辞了哈拉古那颜,一队人马前呼后拥、耀武扬威地走去了。哈拉古那颜当然极力请车布鲁喝酒吃饭再走,可是车布鲁就连这么顺从的哈拉古那颜,还是未来的亲家翁,也放心不下,不敢在他们家喝酒吃饭,怕被他们下毒害死了,可见这个车布鲁做贼心虚,始终怕遭到仇家的暗算,同时也说明车布鲁根本就没有把哈拉古那颜看成是值得信赖的安达或者是亲家翁啊。
送走了车布鲁,哈拉古那颜想起础鲁,现在就在小帐篷里在等着自己对恢复察只剌部落这件事的想法的答复,就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而且自己在跟车布鲁谈话时,不时互相称呼为亲家翁,础鲁一定能听出一些端倪,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那该怎么回答呢?以这小子的火爆脾气,会不会一下子发作起来,一怒之下打死自己呢?一连串难题使哈拉古那颜真是伤透了脑筋,不知道该怎么去妥善解决才好。哈拉古那颜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最后心里恶狠狠咬牙切齿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就这么办吧!”就对奴仆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哈拉古那颜请出础鲁重新入席就座,比刚才更加热情地招待着,吩咐把酒菜重新热一下,端起酒杯叹口气道:“唉,想起当初阿巴嘎我跟你的阿布情同手足,时常共饮高歌,齐驱狩猎,纵马驰骋,何等快乐啊!只可惜我的安达生性耿直,不甘心屈服于别人之下,意气用事,导致先我而去,令你阿巴嘎我始终耿耿于怀,叹息不已,念念不忘啊!”础鲁拜谢道:“多谢阿巴嘎对晚辈的阿布的深情怀念,可想而知,当年两位前辈是有何等感人至深的交情啊!”转而又问道:“请问尊敬的阿巴嘎,刚才车布鲁狗贼来了以后,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亲家翁、亲家翁什么的,这是何意呀?”哈拉古那颜一怔,随即笑道:“孩子,那只是开玩笑的话,孩子不要当真了,只是随随便便开个玩笑而已。”然后急忙转移话题道:“孩子真的有雄心壮志恢复察只剌部落昔日的辉煌吗?这可是天大的要紧事儿。只要孩子恢复了察只剌部落,我们两个部落再次结成联盟,附近的各个部落可就闻风丧胆了,谁敢招惹我们呢!要是发展壮大了,我们一定联合起来共同抗击金兵。孩子放心吧,这次你阿巴嘎我再也不会当脓包窝囊废,一定举全部落之力,拼尽全力抗击金兵的!”础鲁正奇怪哈拉古那颜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正要发问时,哈拉古那颜摆摆手继续大发感慨道:“想当年察只剌部落在你阿布的治理下,人强马壮,牛羊成群,一片兴旺发达的景象。察只剌部落和温只剌部落结成联盟以后,威名传遍大草原,所有的部落都不敢挑衅我们,那是多么令人神往啊!阿巴嘎相信你这个孩子绝对有能力继承你阿布的遗志,重整旗鼓,振兴壮大察只剌部落,打跑金兵那就指日可待了,是不是啊孩子!”础鲁感觉哈拉古那颜见过车布鲁以后,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奇怪了,因为自己没有偷听他们俩的谈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哈拉古那颜,刚想问哈拉古那颜刚才跟车布鲁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其转变了态度时,哈拉古那颜迫不及待地端起刚刚送进来的酒壶,殷勤地给础鲁斟满了一杯酒,道:“孩子,为了察只剌部落美好的未来,为了孩子能够如愿以偿地振兴发展壮大察只剌部落,就干了这一杯酒吧!”础鲁看着哈拉古那颜热切的态度,尽管满腹疑虑,但也不好意思推脱老人家殷勤的祝福,也根本意想不到尽管是一个懦弱之徒,毕竟跟自己的阿布是安达,跟自己也有翁婿之谊的哈拉古那颜会蓄意谋害自己,就急忙举起酒杯道:“借阿巴嘎的吉言,谢谢阿巴嘎的祝福,大功告成之日,阿巴嘎是晚辈第一个感谢的恩人,谢谢,谢谢!”就一饮而尽。
哈拉古那颜看到础鲁把那一杯酒一饮而尽,急忙又倒了一杯酒道:“谢什么呀,孩子努力的目标是你阿巴嘎我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