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一双清澈的眸子就扫上了芙蓉阴沉的面庞,心中鄙夷几分,顺带着也鄙视了摄政王半分,他平生最看不惯这些对情不专的人,素闻摄政王妃嚣张跋扈蠢笨,见到本人却不是那回事,整个人清若白莲又艳若桃花,怎么看怎么是个世间最好的女子!
这摄政王怎就不懂的享福?
芙蓉看着聂清久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就不禁冷笑“怎么,难不成是刚刚聂部尉见了摄政王妃,心下怜爱要给摄政王妃主持公道才可了?”
聂清久剑眉蹙得紧,反问道“难不成姑娘因刚刚的王妃说的话做贼心虚了?”
芙蓉面上滑过一丝仓促,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就请聂部尉等着,民女去请王爷来。”
聂清久嗤笑“姑娘请。”
此时君洛坐在主位,面寒如冰川,垂目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
“你说,王妃拿了迟暮朝霞瓷瓶?”他淡漠的声音如一阵寒风挂过,那跪在地上的下人欲哭无泪,颤着声音道“是,小人见到王妃之后,王妃非说这瓶子有古怪,又说王爷伤势未愈,万一这瓶子又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怕对王爷圣体有损……”
君洛眯起眼,修长的手指扣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直到下人的里衣都湿了,他才优雅起身“休言,随本王看看,这摄政王妃,‘检查’完了没有?”
霓兮阁内,靳凝兮坐在冰块旁,手中还抚着这迟暮朝霞瓷瓶,眼冒金光的左摸又看,恨不得再献上几个香吻。
“这做工,这品质,若是放在现代,这能卖多少钱啊!!”
这东西真真是极好的,就现在若是卖了,也能很值钱。
她满心满眼都被这个精致的瓷瓶所占据,所以身后多出了人高马大的一个身影也未曾发觉。
“你觉得值多少?”
“这个我也说不准啊,改明个拿到黑市上看看就好了。”她嘟囔着就将瓷瓶举起来看着底下的印章。
“哦?你还懂黑市?还要去黑市看价钱?”
靳凝兮的动作一顿,僵硬的回头就看见了一双金丝团云的精致黑靴,再缓缓抬头,君洛逆光而战,只看得清轮廓却看不清表情,但靳凝兮依旧打了个寒颤,扯了股谄媚的笑意“哟,王爷来了。外面的奴才好不懂事,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君洛见她一副谄媚的样子冷哼:“本王可耽搁你‘检查’瓷瓶了?”这检查二字还特地停顿了一下,整句话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靳凝兮笑得千娇百媚,将瓷瓶随手放在树儿怀里,起身对上他的俊脸“不耽搁,只是这瓷瓶有些难验,所以——”
“哦?难验?”君洛跨步坐上主位,一手撑着脸懒懒的看着她,似是等着她的辩解“难不成放到黑市上看看值多少钱才能验出不成?”
靳凝兮笑得很是尴尬“那都是妾身瞎说的。”说这就瞄上了他的肩膀“王爷伤口可大好了?”
君洛看着她狗腿的模样,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没有。”
靳凝兮挑眉“今日天气炎热,想来王爷伤口隐约有感染的迹象,不如——”
“你们都下去。”
君洛忽然开口,屋内的下人领命下去,树儿也将迟暮朝霞瓷瓶放在桌案上,少带上了门。
君洛一手抚唇,带着半分打趣的以为看着她,冰山脸上似乎有所缓和“说实话。”
炎炎夏日他也着这一身黑色,俊逸的面上隐忧愉悦,像是看着一个有趣的玩物,眸中还微微发亮。
此等美男子坐在自己面前,靳凝兮很没骨气的心随着颤了颤。
眼神滑过瓷瓶的方向,将自己的笑容更加扩大化“妾身会做一点解暑小甜点
。”
君洛听了颔首“恩。”
“王爷可要尝尝?”她笑得开心,活像个引诱人进店的黑心老板娘。
君洛看着她“然后让本王将迟暮朝霞瓷瓶送与王妃?好做回报?”
靳凝兮谄媚的笑容一僵,干笑道“王爷聪慧。”
君洛垂目片刻,瞧向一旁的瓷瓶“你可知这瓷瓶价值几何?”
他抬眼对上她的眸子“一百两黄金。”
靳凝兮瞠目,君洛缓缓从椅子上站起饶有兴致的看着靳凝兮“敢问爱妃,多少个解暑小甜点能换这一百两黄金?”
靳凝兮嘴角抽了抽,谄媚的笑意顷刻间收了个干净,怒瞪上君洛的脸“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一百两黄金若是拿到黑市上去卖怎么说也能卖个一百五十两,况且她三个月的月奉又不日之前也没了。
她眉心拢成一团,也不奉承了直接转身坐上椅子,多一个目光也没给他。
君洛无语,这女人惯会是个见风使舵的。
“王爷,蓉姑娘与聂部尉求见。”门外休言道,靳凝兮挑挑眉,见君洛的目光又放在她身上,怨怼的眼神切换自如,直接白了他一眼。
君洛冷哼“那就放在你这里,但是你要好生保管,千万不能拿去卖了。”
靳凝兮一愣,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爬上嘴角“可当真?”
君洛看她这一副样子莫名觉着有些可爱,心情也有些愉悦了起来,“当真。”
他眉目俊郎,此时看着她的神色也不如第一次相见之时那般冰冷,薄唇勾着似笑未笑的笑意。
靳凝兮一时又看呆了眼,君洛虽说没有万俟笙长的那般妖冶,确有一股强烈的令人安心的意味,冰冷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