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凝兮抚了抚头顶的金簪道“还有什么问题,一起问完吧?”
聂清久抿唇,心中不知为何因为刚刚那两句话有些憋闷“那日傍晚,你在做什么?”
“准备睡觉了。”靳凝兮脑中忽然闪过万俟笙的笑颜,不禁瞄上了手中的玉镯。
“那王妃的侍女呢?”他看向一侧的树儿,树儿一愣,看了看王妃道“那日奴婢服侍了王妃就去下人房了。”
聂清久挑眉,似是抓到了重要的一点“为什么王妃没派人守夜呢?”
“本宫身边只有树儿一人,若是派她守夜,弄糟了身子,本宫就没人服侍了,所以本宫无人守夜,也无需守夜。”
“但是卑职听闻,那日树儿早早就歇息了,难不成是王妃故意遣了她?”
“那部尉可听闻不日前本宫遭人绑架之事?本宫受了惊吓,才遣走树儿,想要一个人静静。”她懒懒的摆弄着手中的通透玉镯,抬眸看着带着探寻的聂清久“后来本宫参加庙会,回来之后才得知了明儿死了的消息。”
聂清久眉心拢紧,似是在脑中消化片刻,继而正色问“难不成王妃没有因为过去的仇才动了杀意?”
靳凝兮闻言摇头道“本宫不在意这些。”
“你不在意?不在意为何处处与我们家姑娘过不去?”玉儿是个十足十的呛辣椒,嗓门又极大,靳凝兮瞧着她笑而不语,直起身对着聂清久道“部尉若觉着本宫可以凭一己之力将一个丫鬟拧断了胳膊还倒挂在墙上不让她出声的话,那为什么本宫不毁尸灭迹,何苦自找麻烦?”
此言有理,聂清久心中记下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几眼。
潜意识中,他还是有些希望这个女人与这件事情无关。
“王妃交给卑职就是,卑职一定不负所望。”
靳凝兮刚才还有些不悦的眉眼此时此刻也温软了些,“如此,本宫也能安心了。”
说实话,她不信这事情会有结果,这古代也不能验指纹,dna,并且万俟笙那狐狸比谁都尖,是万万不能露出把柄来的。
但是......
她与芙蓉对视,瞧见她并不遮掩的妒忌与仇恨,本还对着她这件事情有些心存怜悯的她,真的觉着有些喂了狗了。
这女人当初可要杀了她啊。
而且,还与太后有关。
靳凝兮想到此处细眉微拢“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本宫先走一步了。”
聂清久见状跪地相送“恭送王妃。”
她莲步轻移,与芙蓉并肩而立“芙蓉,你真的觉得是本宫做的?”
芙蓉冷笑“是不是王妃做的,王妃心知肚明、”
靳凝兮扯了一抹笑“挽月阁与霓兮阁相差也足有一段距离,你觉着是本宫特意来到你阁中揪了明儿出来杀了她,还是她故意送上门让本宫杀?”
芙蓉一惊,小脸忽然渐渐白了色,一旁的玉儿也是噤声垂目。
明明知道自己派了自己的丫鬟是干了些什么勾当,却跑来这里问她?指控她?
靳凝兮抚了下头顶的金钗,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今日天色极好,虽热却是有北风,靳凝兮享受的走在路上,身后树儿小声道“王妃这样一说,奴婢也觉着奇怪,莫非是那日晚上,明儿没有挽月阁,跑去别处了?”
靳凝兮邪睨了她一眼“行啊,树儿,是不是跟本宫久了学聪明了。”
树儿蹙眉“王妃,奴婢虽然粗笨但脑子还是有几分用处的。那不如奴婢去给聂部尉提个醒儿?”
靳凝兮摇头“不必,不论结果如何,都指控不到本宫头上。”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靳凝兮闻声回头,瞧着一个下人弯着身子手中还抱着一个精致的瓷瓶。
她眼前蓦地一亮,优雅的拦在面前,一双美眸如狼似虎的盯着怀中的瓷瓶。
下人抬头一见她,赶紧行礼“王妃安好。”
...
挽月阁前,芙蓉一手攥得死紧,面如死灰,看着这些官府的人对着自己房中细细翻看,还时不时对她瞥来一记鄙视的眼神,她贝齿紧咬,极力隐忍。
聂清久踏步上前“姑娘,我可否看看明儿姑娘的房间?”
“滚。”
聂清久蹙眉“恩?”
刚刚还文静如兔的姑娘忽然瞪大了眼睛对上他怒吼:“你们给我滚!!”
聂清久闻言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姑娘当这是什么地方?出了人命报官没出结果就让我们说滚就滚?”
他清秀的脸上满是怒气,却看起来十分没有震慑力“本部尉不会走!应王妃之命必须查到凶手。”
剩下的官兵面面相觑,看起来这姑娘像是个羸弱的,想不到还是个母老虎?众人心中不禁更加唾弃几分,只叹摄政王究竟是何种品位。
芙蓉冷哼,对着面前的男子咬牙道“我跟你说了我让你滚,难不成还要我去请王爷不成?”
聂清久面色划过一丝嘲讽“姑娘自便。”
“本部尉奉旨而来也自当奉旨而去。”聂清久虽然长得稚嫩,却当部尉已有两年,自诩还是称职部尉,况且人命关天,无关身份,这姑娘招之来挥之去,是不是不拿王法当回事?
一侧的玉儿听了也十分不舒坦“我们姑娘既然是王府里的人,说话办事自然也是有几分重量,既然姑娘叫各位先回去,各位先回去既是,有什么事情才来找各位难不成不妥?”
聂清久嘴畔擒着冷然的笑意“既然如此,麻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