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桓府插手,的确轮不到她郦家。
老太婆一时语塞,正要再吵闹,锦宜赶了来。
锦宜只想息事宁人,不要让他们吵的这样难看,传出去又添笑柄。不料果然如沈奶娘所说,郦老太正值下风,一看锦宜来了,先是捉到出气筒,叫道:“锦宜你过来,把你继母叫出来问问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锦宜道:“老太太消消火,先回去歇会儿,这几天夫人身上不好,等她好了,自然万事好商量。”
“你不许跟她一起合伙欺负我,”郦老太太揪住她,“我不信连你这臭丫头都指使不动了!”
锦宜还没吱声,桓素舸身边那嬷嬷冷笑起来,道:“我劝您老人家还是别对姑娘大呼小叫了,难道您糊涂到这地步了?有圣旨下!她可是将来的辅国夫人!就算她不计较您老人家这样把她当奴婢牛马似的呼喝,辅国大人听到耳朵里,可未必会置之不理。”
郦老太正要把对桓素舸没撒出来的气撒在锦宜身上,那只手眼看就要打在锦宜身上,猛然听了这句,那手就像是害了鸡爪疯一样,保持着僵硬的姿态停在原地不动了。
嬷嬷瞥她一眼,冷哼道:“要摆老夫人的谱,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
撇下不理,拂袖而回,又命底下人:“关上院门,别放猫儿狗儿进来吵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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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猫儿狗儿其中一类,但郦老太显然是逃不脱被归于其中了,
郦老太身不由己地出了院门,欲要跳脚,又因为方才嬷嬷那一声,像是将她从梦中震醒了似的。
旨意虽然已经下了,但郦老太因为一心关怀自家的香火,且锦宜向来在她心中也毫无地位,因此竟然淡忘了此事。
这会儿重想起来,郦老太松开抓着锦宜的手,定了定神后问道:“你……那个圣旨上说的,是真的?”
锦宜也很想质疑那圣旨上所说是假的,但那得冒着杀头之罪。
于是她说道:“您老人家先回去歇着吧,我立刻也要出门呢。”本是要跟桓素舸请示一声的,看这个模样,自然是不成的。
郦老太问:“要去哪里?”
锦宜不肯跟她说去桓府,免得节外生枝,便说:“有一件小事。”
沈奶娘趁机道:“马车早已经备好了,姑娘已经耽搁了挺长时间。”
若是以前,郦老太太一定又要痛斥,且非要问明白去向不可,但是现在……她只得含糊道:“那去吧,早去早回。”
锦宜行了礼,随着沈奶娘离开。背后郦老太太望着两人身形消失,又回头看了看桓素舸的小楼,气的咬牙切齿地说:“一个个都是翅膀硬了的,完全不把老娘放在眼里,这世道都变了……不孝的人会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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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宜上了车,沈奶娘忙着给她整理被扯皱了的衣裳:“叫你别去,非要去。”
“瞧过了我也好放心,”锦宜回答,又问,“不过给老太太这样一闹,以后家里只怕就不安宁了。”
沈奶娘道:“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操那心干吗?何况……”
虽然奶娘及时打住,锦宜仍是听了出来:“何况什么?”
沈奶娘咳嗽了声:“姑娘,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桓辅国?”
锦宜愣了愣。
沈奶娘又补充道:“如果说是因为他年纪大些……如今这个世道,是不在意这些的,年纪大点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懂得疼人……”
说到这里,沈奶娘想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雪松那样子倒是个会懂得疼人的,至于桓玹……上次大雪天他一根手指把锦宜推开的场景沈奶娘可也是目睹的,何况这人位高权重,竟是从头到脚都看不出有任何一丝会懂怜香惜玉的。
于是她别出蹊径地说:“而且人家长得好啊,你瞧那模样,身段,看起来比咱们老爷小十岁不至。”
锦宜正在竭力想象桓玹“疼人”的模样,虽然她自诩无法想象,可是……脑海中居然不由自主地浮现那天从写意楼里被他抱回府,以及上次在郦家后院给他帕子时候他浅浅一笑。
然后,梦中洞房夜的情景又大煞风景地跳出来,成功的让锦宜打了个寒战。
奶娘顿了顿,咳嗽了声:“如果你是觉着辈分会乱……那也无妨,做官做到人家那个地步,这些东西也不必太过在乎,何况又不是真的有血亲关系,我以前见过有嫂子嫁给小叔子,公公娶了儿媳妇的呢!”
锦宜瞠目结舌,同时再度体会到权贵的好处。
那一次因为锦宜嘲笑桓玹年纪轻轻就当了“叔公”,奶娘还一本正经地教训她“辈分的问题不能乱”,现在居然完全不当一回事了……真是个奇迹。
锦宜不由说道:“奶娘,你以前也是在我们家,我怎么没听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沈奶娘咳嗽了声:“我小时候听人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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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桓府跟前,来喜儿去报了郦府的名号,只说是大小姐有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