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突然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种树的哦……。”尤只虎笑道:“是啊,我曾立志要作个植物学家呢,没想到后来兴趣转到哲学和心理学方面去了。”
他眉头一皱,道:“刚才我们在讨论什么?”此话一出,他立刻醒悟,惊道:“我我我……我的凡夫观念,正在配合着建立新世界!我不想讨论种树的,但新的世界观正在取代旧的世界观,我是顺着这新观念才冒出讨论种树的话题!我正在通过建立新世界,遗忘过去!这就是唐赛儿说的,你自去属于你的世界!”
虽然他此时还记得先前的事,但此时感受变了,一切感官都在向他确认,现在所处的世界才是真的,先前的内容,只是遥远的记忆罢了。
安冬赶紧对过去的记忆进行标记,生怕一旦遗忘,想要再提出来已是难上加难。
可由于尤只虎此时关注内容总是在现有的感官内容上,总是在确认此刻的真实性,那先前的记忆也越发显得不真实,甚至尤只虎一度把他和卫元香的事,记成了他和杨曼菲之间发生的。
尤只虎双手抱着脑,咬牙切齿地回想着,追忆着,想用最大努力保持记忆的准确性,但根本没用。他越是回忆,那记忆越乱得离谱,整个意识活动和潜意识活动好像在打架,好像在争论谁才是正确的,该谁说了算。
此时他没有感到身体的难受,只是觉得脑子混乱,安冬在潜意识场景中更是手忙脚乱地瞎折腾。她受着尤只虎此时逻辑崩塌的影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需要关注的,只是哪部分突出来了,就去关注那部分,还没来得及确认,又被引向其他处。就像一个国家处于无政府状态,但新政府却又正在努力建立过程中。
随着尤只虎此时的观念越来越占主流,一切记忆扭曲得越来越厉害。众神之车的形象,被扭曲成了一艘外星飞船,甚至干脆扭曲成了一部科幻电影里面出现的飞船。忽悠王变成了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形象,好像在对他说话,但却用的是他能懂的普通话:“三界六道同一法身,众生观念不同,所感召现出来的世界不同。”转眼又消失不见。其他海量记忆,也都类似这种迁转流变。
此时整个记忆不像是他的人生记忆,更像是一部电影或小说,发生过,但似乎并不发生在他身上,而是发生某种想像中,故事传说中……继续扭曲,继续改变,继续接受,继续……。
这极度混乱的迷失,使他终于累了,渐渐躺下来,在喃喃自语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
尤只虎睡了好沉的一觉,被窗外的阳光照着眼睛,终于醒了过来,似觉手上拿着什么,扭头一看,正是昨夜看了通宵的小说《无位真神》,他随口骂道:“这作者居然拖更一年半,还不承认太监,我回贴骂他去!”
正要起床,忽然想起小说的内容,又暗道:“其实这小说还不错,我看着挺有代入感,就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似的,先暂时不骂那厮,但催更却是要的。”
周末的慵懒让他实在无心做任何事,只是躺在床上瞎想,一会儿想到自己要是能有一艘众神之车该多好,一会儿又想到在遥远的星河四处游走该多自在,一会儿又想到要是我自己有某个能力一定悄悄的不告诉别人…..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远,最后想到那主人公居然跑了那么多世界,面对那么多美女,也没能多打几炮,这人生也着实悲哀无趣得很,如果是换作我啊,非得……呃,这一想,立刻上升,无处宣泄,干脆自撸一炮,翻身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