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不宜再外出,此番见了外男也应该礼避的。”
宫阑夕淡淡的开口,不等楚芙说话,又接着道:“今日楚娘子在此抛头露面,又口出妄言,若被夫家知道,总归不太好。”
楚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光禄寺丞虽然是从六品的官,但对于如今的楚家,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高攀了。若是因为她逞能,定国公从中搅和,她的婚事就黄了,重要的是少不得被祖父、父亲打骂。
区区一桩婚事就能拿捏住她,楚言懒得再搭理她。
不甘心的看着那两人走远,楚芙几乎咬破了嘴唇,眼里的嫉妒吓人:“好,我就不信今日这事传出去,你还能这么趾高气扬?”
那边走到大道上的楚言和宫阑夕之间更加沉默,刚刚的事情毕竟难堪。不知廉耻,没有规矩,这些都是事实,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宫阑夕依旧跟在她后面,忽然前面的人停下,没有回头,只道:“多谢。”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笑道:“郡主对微臣说的谢字太多了”
这……确实挺多的。
楚言回想了一下,每次两人碰见,不是道歉就是道谢,也是怪哉。
宫阑夕看她微微歪了头,似乎是在思考,不禁眼里也泛起笑意,又见她一声不吭的再次起步,也不远不近的跟着。
走回别院时,定国公姚老以及姚奎和赵怀瑾都站在门口,因为姚奎已经回来,却迟迟没有见她归来,几人都担心她,定国公更是要亲自去找,但见到楚言完好无损的回来,笑容刚挂上脸,瞅到她身后的宫阑夕时,众人一愣。
定国公迟疑的看了眼宫阑夕,他是带孙女来跟姚三郎相看的,这突然出现了个赵二郎,又来了个宫五郎,这……他怎么对得起姚老?
第20章
赵怀瑾在看到宫阑夕时,眼睛眯了一瞬,同时发现楚言乌发上的簪钗位置有了变化。
宫阑夕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锋芒,从上次在孙家时,他就发现了,赵怀瑾对他有敌意。
楚言不知自家阿翁脑子里已经转了这么大一圈,快步上前,唤道:“阿翁,”然后又对姚老道,“太公。”
“哎哎!”姚老不明所以的应了两声。
等宫阑夕行礼后,定国公瞅着孙女问道:“你刚刚去哪了?怎么把三郎丢下了?”
她丢下了三郎?楚言朝姚奎瞥去,姚奎脊背立刻挺直,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水喝多了,所以,所以……嘿嘿~”
难道不是因为碰到了赵怀瑾,所以先遁了?定国公心里啐道,他刚刚那么问孙女,纯粹是为了奚落,看到赵怀瑾时,别说他心里有多可惜了。
“没想到这么巧,青郎燕郎也在这里,”姚太仆呵呵笑着,“只可惜时辰不早了,不然我就要倚老卖老硬让你们陪我这个老家伙喝一杯了。”
赵怀瑾道:“只要太公有空,晚生随叫随到。”
“五郎亦然。”宫阑夕道。
“哪这么容易,你们都有要职在身,得好好做事。”姚太仆道。
定国公咳了一下,道:“那便一起下山,走吧。”
车马一路下山,分别时楚言听到赵怀瑾跟阿翁说了几句话,似乎是要登门拜访。
难不成他真的想娶她?楚言迷惑,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穷追不舍时他弃如敝履,幡然醒悟时他却反过来纠缠。
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上辈子她在他的书房里见到了两句诗,是他在一个春日的午后亲笔所写——
歌舞留春春似海,美人颜色正如花。
她心里百般滋味,看了许久,刻着竹枝的墨玉镇纸压着凝霜纸,一只蝴蝶栖息在笔架上,阳光从窗外投照着清隽有力的字,让她既感温暖又生出一丝酸楚,也不知是谁在他眼中颜色正好、丽如娇花。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与他真正的疏离起来。
回到府里,定国公问:“怎么回事?”
楚言摇头,她比谁都迷茫。
“赵二郎说改天要过来拜访我,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办?我已经明确态度了,”楚言无辜道,“倒是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动摇,之前我骗了您,我跟他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定国公心里一痛,猜到是一回事,猜到了可以骗自己,亲口听到却是怎么也不能再自欺欺人。
“我知道了。”定国公笑了一下,眼里满含宠溺。
楚言知他心里定然难受,便道:“茜茜的婚事听阿翁的,我不会再任性了。”
“那就跟小姚订了吧!”定国公迅速的说。
“不行。”楚言也迅速的拒绝。
定国公翻给她个大白眼:“还说听我的?”
楚言无奈道:“在我心里,他是武阳的夫君,阿翁。”
定国公撇撇嘴:“不如你告诉我,阮四娘的夫君、襄阳她们的驸马都是谁,省的我看中一个,你都要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