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喘,道:“青郎折煞明河了,明河受不起,告辞。”说完,不顾形象的往身后跑去。
赵怀瑾站在原地没动,怔怔的看着她消失在路尽头。
树影斑驳,蝉鸣声忽然大盛,惊醒了站在幽径中的人,刚刚楚言说的是“历经生死劫?”再联合她忽然鲜明的态度性子……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瞬间凌厉的眼神令人心惊。
第19章
楚言急于摆脱赵怀瑾,跑的很快,没有注意到前头,一下子撞在了人身上,扑鼻而来的薄荷艾草香,让她燥乱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下来。
“郡主小心。”清泉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楚言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与对方保持距离。
她这下意识反应,让宫阑夕眼神微变。
楚言舒了气,理了理裙子,道:“宫经使。”
“郡主为何如此匆忙?后面有恶人追逐?”宫阑夕往她身后看去,曲幽的林荫路上没有一个人。
“没有,我急于回去罢了,”楚言已经平复气息,“告辞。”
“稍等。”
楚言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递了过来。
“这是?”她疑惑。
“郡主方才匆忙,发饰有些松乱。”宫阑夕说着垂下眼睛,礼貌的不看她。
乱了?她接过那面镜子,岂止是有些散乱,已经很不整洁了,不止簪钗歪斜,连发髻都有些松斜,这要是回去见到阿翁姚老,那可不好。
怎么每次见到他,都这么出丑狼狈?她暗自苦恼,却发现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单手没法子整理发髻。
宫阑夕见她面露为难,便道:“不如让在下为郡主拿着镜子。”
楚言张口便欲拒绝,但又停住,总不能就这样出去,碰到谁都不好看。
“如此,有劳宫经使了。”她说。
宫阑夕淡淡一笑,将镜子举到她面前。她拔下了两支簪钗,还没意识到簪钗拔下要有地方搁,面前的人就伸出了左手,让她放下。
楚言默默的把簪钗放在他的掌心上。
她只到宫阑夕的胸口,所以宫阑夕清楚的看到她纤细的手指在黑发中翻转,发髻便紧实的归到原位,然后从他掌中拿了白玉点梅簪,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掌心,他手微颤,差点弄掉了还躺在手中的银钗,视线不自觉的跟着那只如葱白般细嫩的手游走。
楚言不知,插好了簪子,再拿了鎏金花卉鸾鸟银钗戴上,又对着小小的镜子左右仔细看了一番,感到满意,待要感谢时,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
一缕阳光从树叶缝隙恰巧投在他了脸上,使得那双桃花眼似乎泛着异样的光彩,楚言一时怔住。
许久,山风刮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两人如被惊醒般回神,发觉就这么看着对方发了呆后,均是感到不自在,同时移开了目光。
两人都没有说话,片刻,还是宫阑夕收回了举着镜子的手,道:“微臣唐突。”
“没——”楚言及时止住,什么没,怎么能回答“没”?她没发现宫阑夕听到她的这个字,嘴角微微弯起,在她抬头时又及时隐去。
“多谢宫经使相助,明河先行告辞。”她没有看他,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等他回答便自行离开。
宫阑夕往路边侧身站立,道:“郡主先请。”
楚言先行,没一会儿发现宫阑夕也在后面走着,与她保持着两丈的距离,不紧不慢。也不知怎回事,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明明距离不近,现在还有蝉鸣声,而她居然能听到那么轻的脚步声。
“哟~明河郡主与燕郎在这里游玩?”不远处有人阴阳怪气的说。
这声音,不用看楚言也知道是谁,一身桃红色衣裳的女子站在观景台上,正居高临下的蔑视她。
这艳丽的女子是仁和坊那边、与楚言同辈的一个姐姐,名唤楚芙,一直看她不顺眼,怨恨她阿翁太狠心小气,不肯帮助同姓的楚家,对于她,更是有种莫名嫉恨感,前世因着她在赵家过得不顺,此人没少嘲她。
宫阑夕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
楚言自然也不理她,径直往前走。
站在楚芙身后的婢女见楚言没生气,偷偷的扯着楚芙的衣服让她别再说,但楚芙却气不过,瞥了眼宫阑夕,又道:“不仅招惹了青郎,这是要将东都连璧都收入囊中吗?”
楚言停下,轻飘飘的道:“接着说。”
楚芙一愣,看到她眼里的不屑,恼上心头:“定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定国公府与你何干?”楚言似是疑惑,“你又算什么?”
这两句疑问让楚芙涨红了脸,指着楚言,口不择言道:“不仅不知廉耻,连点规矩都没有,叔父叔母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楚言昵眼冷她一眼,若不是碍着宫阑夕在这里——
“听闻楚娘子已经与光禄寺丞之子定亲,按礼应该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