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了。
这下可了不得,牙婆听见笑声,错怪成这被打的丫头在挑战她的权威呢,顿时恼羞成怒。此时几人已迈进了木门门槛,她便将小丫头扔到地上,又拿起鞋垫劈头盖脸抽起来,嘴里骂道:“这丫头迟早要死是不是!连我都敢耍弄,怪不得你爹娘不要你!”
小丫头满地打滚着哭叫,就是不肯求饶。黄疏庭啧啧道:“这是个有脾气的。”
方亦安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大声制止:“罢了罢了,吵死了!”
牙婆赶忙停手赔笑:“唉哟,瞧我这,不成样子,惊扰到两位公子啦!来来来,两位哥儿这边来!”
一转头又变了张脸:“去,带她把脸洗干净,再带过来给这二位爷瞧!”
一个媳妇模样的女人忙拉过那小丫头走了。小姑娘还在哭哭啼啼,瘦弱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方亦安挠了挠头,凑近黄疏庭轻声道:“你赶紧挑完咱们走吧,我不喜欢这儿。”
牙婆要请他们到屋中坐,黄疏庭嫌弃道:“不用,我看这儿就挺好。”
他指了指院子里一张木桌和几个凳子,牙婆赶忙拿了干净的衣裳来铺在上头,端了两盅茶和点心过来:“我这儿没啥好东西,委屈两位少爷了。”
方亦安不愿喝那茶水,但见那点心怪精致的,刚拿起一块儿,就被黄疏庭的扇子打落了。
牙婆都看在眼里,悻悻哂笑着:“二位爷既然赶时间,那我这就赶紧去把丫头们叫过来瞧瞧?”
黄疏庭挥手:“快去快去,还等着家去吃饭呢!”
牙婆点头哈腰笑着,去几间屋子里头喊人了。
方亦安环视一圈,只见这院子不大,四周倒围了一圈儿房子,虽不精致,也不破烂,再加上几棵老树围称,还挺像模像样的。只是从几间屋子里传出来的女娃哭泣教他很不舒服。
“这种人可真是不怕遭天谴啊,我看我们家丫头虽然每天干活,却从不苛待她们,怎的这儿还打人呢?”
黄疏庭嘲笑他:“你个没见识的,也就你们家对下人这么好。像在我们家,打骂都是常事,谁不听话了,卖掉的也有。”
方亦安瞪眼:“还要再卖掉?”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本来嘛,就是银子买来的货,既然是货物,怎么不可以转卖啊?你看咱两家的丝绸瓷器,那不都有转卖的吗?有什么区别?”
黄疏庭讲得理所当然,方亦安却觉得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正欲反驳,那牙婆已经领着几个年龄不一的女孩子过来了。方亦安看了一眼,没找到方才挨打的那个。
“二位爷,人都在这儿了,您瞧瞧?”
正当黄疏庭晃着脑袋和陈婆子说话时,方才被撵去洗脸的小宝儿正靠在那个陈婆子媳妇儿的怀里哭泣。
陈家媳妇儿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劝她道:“丫头,莫哭了。你还记不记得前日里有个算命的路过,怎么说你来着?”
小宝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家媳妇儿说:“那个算命的说,你呀,别看现在贫贱,将来可是有大福气的。会遇到一位贵人,是个好命呢!”
小宝儿抽泣着说:“我不相信!”
陈家媳妇儿安慰她:“那算命的,说得向来很准!你看外头那两位公子,说不定其中一个,就是你的贵人呢!”
小宝儿洗了脸,被陈家媳妇儿牵着,躲在树后看那两位小公子。
正好瞧见黄疏庭有些生气了。他用扇子狠狠敲了一下桌子:“我说陈婆子,你怎么回事啊?我说要长得好看的,你这是把全高陇城的歪瓜裂枣都给我找来了?”
牙婆立刻惶恐起来,挥手叫女孩儿们都下去:“小爷啊,这几个女孩儿要还说不上好看,那就真是您眼光太高啦!”
“少废话,还有没有别人?”
“这……有有有!方才那丫头长得好,只是不太听话!”
牙婆扯着喉咙喊起来:“小宝儿!小宝儿!过来!慢一些儿小心我抽你!”
从院子后头跌跌撞撞走出来个小女孩儿,小脸洗得干干净净,哆哆嗦嗦挪到牙婆身后,被她一把推向前来,给两位小公子瞧:“瞧瞧,这个怎样?这个您要再瞧不上,我可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宝儿:我不想跟小黄少爷走,他看起来不像好人。
黄疏庭:那谁像好人?
小宝儿:亦安哥哥像好人。
方亦安:嘿嘿,媳妇儿夸我呢。诸位,觉得我是好人的请点个收藏吧,本少爷这厢有礼了。
☆、小宝儿(蹭个玄学)
小宝儿怯生生低着头不敢说话,洗干净的小脸儿白白嫩嫩,粉嘟嘟的像个小桃子。微微有些向上卷曲的眼睫长长的,抖啊抖的,挂着几颗湿漉漉的泪珠,像极了被露水打湿的青草尖儿。
方亦安挠挠头。黄疏庭抻着脖子瞅了她几眼,又看看牙婆,牙婆冲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又伸手使劲掇了小宝儿后背一把,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