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九和古教授达成协议,但那古教授也不傻,承诺只要找到墓就找机会放掉温初十,如果找不到墓,那温初十还得是嫌疑犯。
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避免黎一白他们搞破坏,温澜九还需将他们几个人从破庙里骗走,让考古队的人找出墓的确切位置。
想了整晚的法子,后半夜的时候,她又撑不住,不肯妥协钻进黎一白的帐篷,靠着柱子昏昏欲睡。
这夜是席锦炎守夜,在距离黎一白帐篷一米远的地方坐的笔直,那样子仿若是只负责黎一白一人的安全。
如今温澜九已经确定这席锦炎不是祭司,都懒得多看一眼,歪着脑袋打盹。
呼呼。
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
温澜九睁开眼,发生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照明的火堆熄了?就算熄了也该有星火才对,而且怎么感觉四面八方冷飕飕的有风灌进身子。
她看不见,也不敢妄然喊叫,本能地伸手去摸身后的柱子,却发现摸到的是一手硬邦邦的肌肉腱子,人墙。
她吓得全身哆嗦,旋而一只胳膊从后方伸出来捞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按在那肌肉腱子上。
这触感再熟悉不过,是祭司无疑。
他总是在绝对黑暗的时候出现,就是不让她看清他的脸。
老实说,温澜九有点恼,特别是当她发现自己对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有眷念感的时候,她就觉得特别生气。
她张嘴,反身张大嘴就朝祭司的肩膀上要去。
要多狠有多狠,恨不得啃块肉下来,她听到了祭司轻哼的声音,音质低沉,是享受。
他不但没骂她,反而温顺地拍拍她的脑袋,将她的嘴巴往他肩上按,丝毫不畏惧她的啃咬。
“小九九,只要你高兴,我的肉都可以给你吃。”
她才不稀罕吃他的肉。
拳拳打在棉花上,温澜九觉得特没趣,一动不动地杵着,适应这无边的黑暗。
双腿是悬空的,能自由晃动,她现在似乎被他抱着坐在很高的地方,四面八方的风在四周漫灌。
她完全猜不到又被他带到了哪里,但心里不畏惧,就是有点恼。
祭司温凉的鼻息喷在她颈脖之间,他细腻的手指玩弄着她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唉,小九九,你是不是心疼了,舍不得吃我的肉。”
“我又不是变态。”温澜九怨怼地反驳,听到他嘲笑她的嗤声。
他抱了她许久,不知道累的样子。
她的脑子也被这风给吹醒,挣扎了几下,差点摔下去,才知道此时在一根巨大的树枝上。
“小九九,你别乱动。”
祭司搂着她,声音喑哑,几乎和夜色混为一体。
温澜九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总觉得他是在捉弄自己。
“祭司,既然你对我隐瞒,我也无话可说,我打不过你。但这大半夜的,我是正常人,我要睡觉,真的没精力跟你在这里耗。不然你松开我,摔死我算了,反正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小九九,其实你是我娘子,我不该瞒着你才对。”
“是的,你要当我是你媳妇儿,你就不该这样,太让人抓狂了。”
“那我让你看看我的样子。”
“好。”
温澜九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嘶。
随着这细微的声响,祭司的手指尖上燃起了一簇火光,在风中摇曳。
“小九九,你仔细看,一定要把我的样子记在心上。”
温澜九蹙眉,祭司给的光太暗,风又太大,吹得跟本看不清楚,她很努力地睁大眼睛看他的脸。
“祭司,能不能把光拿近点,我看不清。”
“好。”
他依她的,移动光源。
“小九九,你一定要记得我的样子。”
祭司不停地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
温澜九点头,心想她肯定不会忘的,但凡看一眼,她都会记一辈子。
随着光源的挪动,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她微微地张大嘴巴,想说什么,一股风灌入她的喉咙,堵住了她的话。
背后突然有人推了她,她从树枝上翻下去,往无尽的黑暗坠去。
落下去的那一刻,她脑子里想的是祭司那张脸,她想她一定要记住。
……
脚底一阵痛。
温澜九掀开眼皮,看到石苏蹲在旁边,表情很嫌弃地盯着她。
慌忙从地上爬坐起来,发现躺在柱子旁边,依旧在破庙里,而外面天已大亮。
“女人真特么的麻烦,还晦气。”
石苏不敢大声骂,故意在她耳边嘀咕,说给她听,然后去收拾帐篷。
席锦炎也在收拾帐篷,就北夜和黎一白不在庙里。
温澜九二话不说就往外跑,蓬头垢面的,看到北夜和黎一白就在外面。
昨晚她明明看清楚了祭司的脸,可现在她又想不起来了,连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都想不起来。
她还记得祭司反复在她耳边说要让她一定记住他的脸。
可是她又忘了,还是说根本就没记住。
所以她想确定谁肩膀上有伤,肩膀上有伤的必然就是祭司。
温澜九本来已经准备好在北夜肩膀上看到伤口,可不想出门便看到黎一白坐在外面的木桩上,北夜站在旁边,微微俯身,在给他清理肩膀上的伤口。
伤口怎么会在那白眼狼身上!
她不愿信,冲过去。
北夜见人冲过来,慌忙就挡在自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