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将一块灰色的布料递交上去。
温澜九一眼就看出那布料是弟弟衣服上的,而温初十的衣服背部,赫然缺失了一块,形状大小正好吻合。
连他自己都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这块布是在六子尸体旁边的树枝上捡到的,大家都看得到,是这小子衣服上的。所以说凶手不是他是谁?昨晚只有他跟着六子出去方便,还有那个女人,她很可能也是同伙!”
证据确凿,龙二声如洪钟,坐实了这场杀戮。
可昨晚他们出去的时候,龙二明明睡得很死,呼噜声震天的响,他又怎么知道她也跟出去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温初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温初十也被绕晕了,昨晚见六子迟迟没进庙子,他出去捡了手枪看到六子,中途似乎有过一震昏迷,但是他死活想不起来,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发生。
考古队那边死气沉沉的,因为六子的死亡,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古怪,似乎并不是害怕……
龙二简单粗暴,建议以命抵命,将温初十一刀砍死。其他人没反对,但也不算赞同,再加上温澜九的反对,情况一度处于僵持状态。
古教授始终在研究那张地图,也没管学生温初十的死活,突然发现了什么,将考古学家招揽过去。
两人并头低语几句,便匆匆收拾行李。
“六子的事情尚未彻底查清楚,不能妄下定论。但党和国家安排给我们的任务还得继续,我们现在必须重振士气,完成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
考古学家义正言辞说了一通,带人离开庙子。
六子的尸体留在庙子里,用白布盖着,但温初十他们却强制带上了,说是避免嫌疑犯逃跑。
连那龙二都没反对,还十分赞同,拽着温初十往外走。
这些人眼里的诡谲温澜九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根本不是怕嫌疑犯逃跑,而是想用温初十当探路的人,关键时刻的替死鬼。
温澜九不依,但温初十那死心眼儿,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要跟那群人走,拦都拦不住。
温澜九觉得自己要气炸了,欲要跟考古队的人走,被起床的黎一白制住。
男人冷眉冷眼地瞧着她,觉得她傻。
“你以为他们真相信是温初十杀了人?”
她不懂,疑惑地看着他。
所有不利证据都指向温初十,还有龙二一口咬定,考古队的人已经把温初十当做杀人犯了。
“傻。”黎一白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死人很正常,只是不想让我们怀疑而已。欲盖弥彰的把戏。”
“所以说他们不会杀我弟弟替那个六子报仇?”
“这就要看你弟弟的用处大不大了。”
果然那帮人只是想用温初十当探路的工具而已。挖坟有多凶险她之前见识过,这里比上一次的地形复杂多了,地底下不知有多少未知的凶险。
她要保护好弟弟。
黎一白嫌弃地睥着依旧不开窍的傻丫头,不痛不痒道:“放心吧,他们还会再回来的,毕竟他们想找的地方,就在这里。”
这里?这破庙?
温澜九恍然想到什么,匪夷所思地张大了嘴巴。
如果说山里的古墓就在这破庙底下,那北夜和石苏为何迟迟不动手,他们在等什么。
果不其然,正如黎一白说的,考古队的人在当天傍晚的时候,又灰秋秋地回到了破庙。
每个人都充满了疲惫,身上也都挂了彩,看样子出去的一整天任何收获都没有,垂头丧气的。
他们补充食物充饥,古教授将考古学家带到了外面。
“地图上有可能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探过了,根本就没有墓。会不会是消息有误,那安德王的墓根本就不在这座山上。”
古教授攥着地图,双目浑浊沧桑,倦惫不已。
“这是典型的龙脉,就算没有安德王的墓也肯定有其他人的墓,我们不能半途而废。”
“可是连教授,我们是考古队的,不是盗墓贼的,要分清性质,不能犯错误。”
“什么盗墓贼考古队,不都是研究死人玩意儿的嘛,分那么清干什么,在呆一个周,如果还是找不到墓的位置再说其他。”
连教授拂袖回庙里,古教授望着黑浓的森林叹气。
按照记载和风水,墓应该是在这山上没错,但就是找不到。难怪盗墓的来了一批又一批没有收获,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谁!”
古教授警惕地靠向墙,望向左方。
温澜九弱弱地从高草后面探出脑袋,扯了扯嘴角打招呼。
她只是方便而已,没想到还能听到两位教授的对话。敢情这位大学教授并不知道领头的那位是挖坟的,还真以为他是当地的考古学家呢。
“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原来你们是来挖坟的,还骗人说是考古队。”
古教授刚正不阿,挺直腰身,还坚持自己是来做研究的,丝毫没有怀疑那位连教授。
温澜九灵机一动,想了个法子。
“古教授,咱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告诉你墓的位置,你放了我弟弟。你们别再拿他当替死鬼了。”
古教授脸色僵了僵,推扶老花镜,“我也不相信温同学杀人,但证据在那里,是不能狡辩的东西。”
“喂,老东西,你平时没看电视吗?越是找不到破绽的东西越是有鬼,反正我弟和墓,你选一个。”
对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