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她再三的邀请坚持下,勉为其难伸出小拇指和她勾了勾,又拉了拉,心里有种奇妙的荒诞感。
这要让他那些同僚和下属见了,那还得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汤子期狐疑地看他。
他坦荡平和得很,任由她打量,神色毫不动摇:“我能嘀咕什么?”
汤子期瞧着瞧着就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突如其来的亲密,汤子期心跳不自觉加快,小心打量了他一眼,忖度着什么,脚底下倒是很识时务地跟着他往家里走了。
……
翌日,汤子期登门拜访了杨述。
领路的小姑娘把她带去了生活区,说杨教授在实验室讲课,让她稍等一下。汤子期掏出手机玩连连看,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继而是轻微的“砰”一声。汤子期侧头望去,正好看到杨述低头对她微笑了一下,白净的手按在窗框上。
她这才发现窗外下起了雨,有一些还飘进了室内,打湿了她的肩头。
“谢谢。”
杨述不置可否,看了看表:“还没吃饭吧?走吧。”
还有事情求人家,汤子期也没拒绝。
难得一场淅沥小雨,天空仿佛洗净了,花坛里的枝叶被雨水浸润得绿意盎然。
杨述回了趟办公室,身上的白褂子已经换下。这么冷的天,他却穿了件浅灰色的薄毛衣,袖子很长,盖住了手背,只露出明晰的关节。
视线往上,汤子期又看到他那张和俞北平一般无二的脸。眉眼乌黑,肤色冷白,细碎的短发被雨水沾湿,有些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一种事不关己、冷冰冰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艳。
他撑开伞,和她并肩下了台阶。
路上有学生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随意点一下头,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仿佛很少与人打交道。
也不耐烦应酬,只是维持着基本的人际交往该有的礼节。
他好像也不在意别人对他怎么看,不在意人情往来。
真真正正的无欲无求。
——这是和俞北平截然相反的地方。
而这样的人,看着脾气温和,实际上很难打交道。因为他们不遵守人际关系中约定俗成的“规矩”,不按常理出牌。
汤子期忽然就有些紧张,在心里想了很久的措辞。
这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杨述等她吃饱喝足,才开口询问。
汤子期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老陈没告诉你?”
情急之下,这称呼都来了。
汤子期懊悔不迭,却见他很轻地笑了一下,摇头:“你说吧,我听着。”
骑虎难下,汤子期也顾不得酝酿,只得把陆铮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一是怕他嫌麻烦推脱,二是寻访过那么多名义也束手无策,怕他也无济于事。
杨述在这行也是个名人,还发表过那么多颇有影响力的论文,想必很重名声,这种烫手山芋接了,要是治不好岂不是很丢人。
过了会儿,杨述低头用筷子拨弄盘里的青菜:“如果是别的事,我一定答应你。”
汤子期一颗心直往下沉:“……”
杨述却没等她开口,低头笑一笑,自己说明了缘由:“本来我不打算推辞,也不好意思推辞,不过早年我和陆青有些龃龉,陆铮现在是他主治,我不好插手。”
汤子期一下子明白了。陆铮现在呆在仁爱医院的内科病房里,一直是科主任陆青在照看,杨述刚刚回国,以后不管是卖药讲课还是干点别的,需要先站稳脚跟,有些事情总需要避讳。
杨述见她情绪低落,歉意说:“我这趟回来,也不止是为了公司,我和仁爱医院的院长之前有过协议,会去他们内科挂职,顺便交流。到时候跟陆青同一科室,要是还抢他的病人……”
这人话不多,难得和她耐心解释这么多,汤子期哪里还有胡搅蛮缠的道理?
怀着失落的心情,她匆匆拜别了他。
俞北平在家里等她,见了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笑了,抬手给她倒一杯热茶:“怎么这是?”
汤子期没接,径直在沙发里坐下。他问了好久,她才把事情说了:“我也不怪他,怎么就这么巧这么倒霉呢?”
俞北平闻言就笑,和她拉近了些:“你还真信他?”
汤子期愕然,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俞北平一点儿也不给自己弟弟面子,悠哉哉剥了两颗瓜子吃:“我是说,你被他耍了。”
汤子期更不明白。
俞北平见她可怜,也不忍心再逗她:“陆青和他是有过节,不过不过他说的那样。当年他在美国读书,有段时间回来仁爱医院交流进修,陆青就喜欢上了他,不过被他直接拒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