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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的加班, 他的眼圈很深,进门时还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很和蔼地问了汤子期的近况。
汤子期说自己一切都好, 把带来的保温桶给他。
闫峰说:“我一会儿喝, 检验科还有事儿呢,你们先回去吧。”
汤子期坚持:“妈让我看着你喝光。”
闫峰苦笑。
旁边一直看戏的实习生笑着劝:“队长,你就喝了吧。人家两人大老远过来,你不喝两口,我看人家是不会走的。再说了, 这喝个汤能耽搁多少时间?”
负责给尸体照相的小郭也趁势插了句:“是啊, 反正这案子搁了这么久也破不了,再多钻几分钟也一样。能改变什么?”
气得闫峰老脸一涨。
实习生暗暗踢了他一脚。
这缺心眼的!
见时机不对,俞北平和闫峰告了别,拉着汤子期飞快出了局子。
“你干嘛拉我?”汤子期不解。
俞北平柔声解释:“没看见你闫叔叔很烦吗?他不好当面说你,只能憋自己心里, 要是憋坏了,你过意得去?”
汤子期不吭声了。
警局离小区很近,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何舒青早早把书房收拾了出来,招呼俞北平过去。俞北平礼貌地道谢, 和汤子期说:“晚安。”
汤子期看着他,笑着点点头:“晚安。”
……
过两天,汤子期去了趟陈珞的研究所。
陈珞放下了手里头的工作,把文件递给助手:“送去1号楼给李教授。”
助手应声走了。临走前,还好奇地看着汤子期。
弄得汤子期好不自在。
陈珞脱了褂子挂到椅背上,从后面拍了一下她肩膀:“愣着干嘛?走啊。”
汤子期回神,恹恹地跟着他出了办公楼。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汤子期说:“陆铮的病更严重了。”
陈珞有些吃惊,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汤子期叹了口气,耸耸肩:“本来情况就不是很好,这两天又有恶化的趋势。”
陈珞听着,好一会儿的沉默,似乎很是唏嘘,最后又安慰她:“没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汤子期撇撇嘴,很不以为然:“都四年了,还直啊?什么船划四年还没到桥头,难道被水泥浇住了?”
——这种时候还要跟他抬杠——陈珞哭笑不得,也懒得和她计较,认命地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汤子期瞪她一眼:“说正经的,现在该怎么样?”
陈珞真是无奈:“使唤我你挺顺手的啊。”
汤子期都习惯了,还理直气壮地抬抬头:“不然呢?”
——不能跟流氓讲道理——陈珞心道,一面又心甘情愿地开口给她出主意:“去找人吧,杨述回来了,我在美国作交换生的时候跟他有些交情,应该不会不理你。”
她不提,汤子期差点忘了这茬。
杨述,二十九岁,生物医学专家,该领域内青年一带中的顶尖天才,甭说是在国内,就是在国外都是享有盛誉的。
他毕业后没加入什么研究机构,而是独辟蹊径,选择了自主创业,成立药品公司。他的研究不是理论,能很好得运用到实践中,也发表过影响力很大的论文,真正的名利双收。
一开始,不少业内人都笑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都被狠狠打脸了。
这趟回国,除了更好地开发研究并销售他那些产品外,他也在首都医科大挂了个教授,业余教教学生,讲讲座。因为和陈珞关系好,也常来这边研究所指导工作。
刚见面那会儿,汤子期对他知之不祥,只是把他当个年轻的学者,事后稍微一了解,就有些亚历山大了。
“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再去拜访。”
“放心,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他虽然话不多,人挺的,不会见死不救。”
两人又聊了些关于陆铮病情的事情,汤子期告别了陈珞,回家去了。
……
因为路上都想着事儿,过路口红绿灯的时候没注意,迎面一辆小卡车一个大转弯从路牌的盲区后陡然冲出。
汤子期猝不及防,脑子都有些短路了。
后面有人快速拉了她一把,连带着她整个人向后倾斜,撞入了对方的怀里。
她的头结结实实地磕上了他的胸膛,有些坚硬,但是也很安心。汤子期迟疑地抬起头,发现他含笑望着她:“走路你都不看红绿灯?”
还以为他要数落她呢,没想到是那么随和的打趣,汤子期心里那点儿忐忑顿时散了。
她不好意思地站直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真的?”他半开玩笑地挑了挑眉。
汤子期也不忸怩,伸出小拇指朝他猛打眼色:“来啊,拉钩钩。”
俞北平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