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张离婚判决书,炎凉却觉得自己拿了千斤万斤般重的东西,心脏也好似被一支利剑慢慢穿过……
“她……居然签字了吗?”
“从你将离婚协议书交到她的手上的那一刻起,其实她就已经打算签字了,可是你却通过法律的形式解决你们的离婚,她净身出户了对吧。”
看着脸色愈来愈难看的炎凉,羽弦继续说道,“你知道好梦的遗嘱是什么吗?她说除了身体,心脏取出来任你处置,炎凉你似乎永远不知道,好梦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因为他的话,炎凉猛地看向羽弦,“她……她知道了?”
羽弦不知道他的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炸的炎凉的心口痛到麻木了。
“活不过一个月,这是最乐观的说法,其实好梦的生命随时会终结,你尽快准备后事吧。”
羽弦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才把这句话说出来的,他没有说谎,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这他妈就是一场骗局,你和好梦合起伙来的一场骗局,什么叫准备后事,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炎凉的眼眶赤红,怒吼出声,举起拳头就狠狠地砸向羽弦。
羽弦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炎凉的一拳,他的力度很大,很快羽弦的嘴角便出了血。
羽弦冷冷一笑,随即也举起拳头朝着炎凉打去。
“司律痕,快点,快点拉开他们。”
话落的一瞬间,司律痕已经跑上想要拉开他们,可是这个时候的炎凉已经失去了理智,力气大的惊人。
流年却很是紧张的看着三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炎凉,那种嗜血……
还在拉扯中的三人,突然听到了护士的声音,“不要再打了,这里是医院,还有,病人已经醒了。”
最后一句话让炎凉还在厮打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脸颊上重重的挨了羽弦打过来的一拳。
仿佛察觉不到那一拳带给他的痛,炎凉踉跄着爬了起来,就朝着好梦的病房冲了进去。
而司律痕,流年以及羽弦几人也跟了进去。
流年进来后,就看见半靠在病床上的好梦对着炎凉,笑魇如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流年却掉下了眼泪。
“流年,你好,好久不见,还有司少。”
一眼便看到了他们,好梦抬起手就笑着对他们打招呼,可是谁都能看的清楚,就连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好梦都做的有些吃力,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声音也极其的虚弱。
“好梦……”
好半天,炎凉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看到炎凉此刻的样子,好梦也明白了些什么,“看来你知道了,羽弦,你真是大嘴巴。”
说着,好梦便瞪了羽弦一眼,语气却是极其的轻松。
“你们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尤其是你,炎凉,没事啦,我现在感觉挺好的,来,你坐下来,坐到我的身边来。”
说着,好梦便笑着朝炎凉递出了自己的手。
炎凉走过去,握住好梦递过来的手,随即坐到了她的身边,呆呆的看着她。
“我没事,人终有一死的嘛,我只是比你们提前了而已,其实真的没事,而且,炎凉,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对吧,做不了夫妻,朋友还是可以做的吗?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说着,好梦便张开了双臂,“来吧,这是作为朋友给你的拥抱。”
炎凉依旧呆呆的看着她,没有去拥抱她。
好梦却笑了笑,直起身子便抱住了他,轻轻拍打着炎凉的背。
可是突然间好梦正在轻轻拍打着炎凉的手停了下来,脸色有一瞬间变得难看,一抹痛苦在她的脸上出现,一只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好像在忍受着什么,可是她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
突然她推开炎凉,“好饿啊,炎凉你可不可以给我出去买点吃的?”
说这话的时候,流年的语气轻松,表情更是没有任何痛苦,可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好梦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
“好”
此刻炎凉的声音嘶哑,只是一个简单的字,炎凉便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病房外面走去,那背影看上去却多了些凄楚。
直到炎凉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直到病房门再次关闭,好梦终于撑不下去,身子软软的朝着病床的另一边不断地干呕着,脸色也变得更加的苍白。
“好梦”
“好梦”
流年和羽弦同时跑了上去。
“你怎么样?”好梦的脸色比刚刚还要更加的难看。
而一旁的羽弦却沉着脸,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有说什么。
好一会儿,好梦才停了下来,嘴唇也渐渐泛白,“没事的,这都是正常反应,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话还没有说完,好梦便再次干呕了起来。
“好梦……”
流年看着她,眼眶却突然红了,她记得上次见好梦的时候,好梦虽然看着有些虚弱,可是没有今天看上去如此的单薄,生命的单薄……
良久,好梦便再次停了下来,“好多了,不要担心。”
“不好意思,请你们先离开,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羽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好梦的身上,说出口的话冷硬无比。
点点头,“好,那我们先离开,好梦你好好休息。”
看好梦的样子真的虚弱到了极点,随即流年便拉着司律痕离开了病房。
来到车里,流年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司律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