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趣事。
槿桐总是安静得听。
然后双手托腮,问她问题。
她自然欢喜。
若非认真,只是敷衍,哪里能问得出这许多来。
可槿桐的问也是有技巧的,比如她总是挑怀洲的风土人情问,却从不主动问起哥哥的来,只是言辞间又总能绕过去。
槿桐是个心思缜密,却又有意思的姑娘。
槿桐对哥哥的喜欢好似四月的春雨一般,润物细泽,细水长流,却不显怀。
这样的人好相与,却也同哥哥一样护短。
她若同哥哥成亲了,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无趣。
哥哥身边不乏阿谀奉承的人,槿桐待他,如他待槿桐一般。
……
方槿桐恰好笑笑:“方才去寻爹爹,他不在,正好有时间,想约你一道去趟驿馆。”
“去驿馆做什么?”沈安安好奇。
方槿桐附耳:“上回不是在驿馆见过乌托那吗?”
沈安安就忽得想起来:“似是说这好两日就去驿馆见他的,你不说我险些都忘了,倒成食言了。”
食言而肥,可不能失信于友邦之人。
恒拂别苑就有备好的马车,沈安安牵了她就往车上去。
临出府,沈永波正好折回。
远远看见马车里坐着沈安安和方槿桐。
“小姐去了何处?”他问童卷。
童卷当值,拱手道:“是说去驿馆。”
沈永波就笑,去驿馆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去见乌托那的,如今乌托那是君上面前的红人,君上病重,太子监国,君上在寝宫疗养。乌托那时常进宫,陪君上说些羌亚的风土文化,君上养病期间,很是解闷,逐渐的,也慢慢喜欢起这个羌亚的小王子来。
沈永波是听说过乌托那向安北侯求娶过阳平郡主,后被安北侯推给了君上。
如今看,若是假以时日,君上真不定会将阳平许配给乌托那,让长风和羌亚永结秦晋之好。
这些自然是后话。
可沈永波对乌托那有印象,是因为沈逸辰的缘故。
沈逸辰在信中嘱托,乌托那值得信赖,可与之交好,于我怀洲有益。
沈逸辰素来不是轻佻冒失之人,怀安侯府也不必靠攀上羌亚一族来提供自己在长风的地位,沈逸辰能如此说,便是真信得过乌托那此人,也看好乌托那日后会在羌亚赢得一席之地。
可乌托那并非羌亚王后亲生,听闻,也不怎么受羌亚汗王宠爱。
是沈逸辰眼光独到,还是另有隐情?
沈永波自然不得而知。
可眼见安安同槿桐相处得好,也能结伴一道去见乌托那,他心中也是高兴的。
一是槿桐这孩子,接触下来,他也喜欢。
他先前总担心逸辰心思不在男女之事上,只是草草寻了个看得过眼的姑娘,又非得写些夸大其词的信来敷衍他。结果见到槿桐,虽和她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却知晓逸辰喜欢她定然不假。
以怀安侯府的底蕴,逸辰便是公主都能迎娶。
只是能寻到一个同他下棋,马球的姑娘,却实属不易。
二是槿桐和安安之间的相处融洽。
沈家人丁单薄,这一辈中就只有逸辰和安安两个孩子。
换言之,日后能走动的也只有他们。
安安的性子不算好,所以他也好,逸辰也好,都有担心安安会和槿桐冲突。这也是逸辰此番会让他带安安入京的缘故。长嫂如母,他能陪安安的时间,不一定有沈逸辰多。日后若是槿桐真要嫁入沈家,自然希望她和槿桐能够和睦相处。
而安安和槿桐相处得比他所期望的得还要融洽些。
倒也让他之前白担心了一场。
第三,则是李子笺这边。
李子笺贵为景王,却和逸辰自小是玩伴。
逸辰也当他是挚友,无话不谈。
李子笺有野心,逸辰在幕后鼎力相助。
这些,逸辰虽未同他明讲,他却都是知晓的。
而李子笺和逸辰走得近,也同安安走得近。
虽然李子笺对他恭敬,他却喜欢不起来李子笺此人,他阅人无数,总觉得李子笺此人眼中缺了些东西。
可从前逸辰同他交心,便也不愿听进去几分。
李子笺往来京中和怀洲城频繁,他自然也能看出些安安喜欢李子笺的苗头来。
可身为父亲,他并不觉得李子笺可靠。
怀安侯府自有怀安侯府的利益,他不希望安安成为这种利益的牺牲品——即便,安安似是对李子笺有些好感。
可这些好感,大凡是只要李子笺有心些就能获得。
巩固景王府和怀安侯府的关系,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姻。
李子笺深谙其中道理。
也只有他正娶了安安,才能获得怀安侯府的全力支持。
过往,逸辰也是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