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安在一处的时候,娟儿和阿梧也是在一处的,自然熟络了起来。
也难怪她能问得出来。
方槿桐忽觉近日关注阿梧的时间太少了,阿梧素来胆小,都能撞着胆子去问娟儿人家的姓名,可见是真是动了心思了。
“那……方才那个童卷是哪里人呀?”方槿桐眨了眨眼。
阿梧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怀洲人,此番是随怀安侯入京的。”
也是,沈逸辰本在怀洲,此番入京自是带的亲信。
童卷应当是沈逸辰信得过的人。
方槿桐继续问:“那人家家中长辈可都健在?人家是否娶亲了?家中是否还有旁的兄弟姊妹?”
阿梧都快哭了:“三小姐……”
方槿桐这才打住:“谁让你宁肯偷偷去问人家,也不给我这个三小姐一个表现机会?”
阿梧哭笑不得:“奴婢错了还不行吗?”
方槿桐“噗嗤”笑出声来:“不行!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
阿梧想死的心都有了,直到眼前出现沈安安的身影,阿梧如临大赦,赶紧福了福身:“沈小姐好。”
方槿桐回眸,只见沈安安领了娟儿,正好上前:“方才正好想去方府寻你,结果被你抢先了。”
九月初,日头渐渐凉了下去,却又未到深秋气候。
沈安安穿了一件水蓝色的云锦衣裳,披了一身芙蓉色的彩披,白皙的耳边挂了对玉坠子。整个人笑容盈盈,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既有世族大家女子应有的端庄,又不缺了这个年纪当有的俏皮,一看便是父亲和兄长护得极好,当掌心上的明珠宠着,才能出落得如此。
偏偏的,又生得平易近人,叫人疏远不起来。
沈安安也喜欢她。
沈安安生在怀洲,少有入京。
此番要在京中呆上几月,正愁着这几月要怎么过呢,幸好翌日就见到了方槿桐。
方槿桐这个名字可不陌生。
早前哥哥给爹爹寄来的信中,回回都要提到她。
沈安安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心想哥哥定是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否则哪能十句话的信里,不说九句,七八句都在说人家方槿桐的?
此回她同爹爹一道入京,心中正好对方槿桐好奇得很呢。
来京第二日,爹爹就说,带你见个人。
她眼睫一眨,不会是方槿桐吧?
没想到真就见到了方槿桐真人。
坦白说,头一次见到方槿桐真人,沈安安是有些失望的。
她不是没见过哥哥的信中提起的方槿桐,什么都好,没什么不好,简直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她初初见得,生得还算好看,可照信中的修辞是差远了。
论相貌,论身板,方槿桐都不算出众的。
哥哥也是京中贵女口中的香饽饽,怎么就偏偏被方槿桐迷住了?
她心中还是颇多腹诽的。
可世族大家自有世族大家的底蕴,她哪里会显露?
……
往后相处,她还真慢慢喜欢起方槿桐来。
她早前也接触过京中的那些个贵女,像方槿桐这样不矫情,不做作,不谄媚,凡事心中有数,也会思量三四的,京中确实也没几个了。
再一联想到哥哥说,同她一道下棋,一道打马球,哪一项不是朝夕相处来的?
沈安安心想,哥哥是真喜欢方槿桐。
所以哥哥眼里,方槿桐什么都是好的。
而方槿桐应当也是喜欢哥哥的,所以才爱屋及乌。
知晓她对京中不熟,就给她在京中做向导,事无巨细,心思和性子都好。
知晓她在京中没有朋友,槿桐也带她和阳平,任笑言,曲颖儿,戴诗然等一处,她的日子也过得充实精彩。
譬如一道去京郊烤鱼,一道去城南看皮影戏,还有在长公主府下棋,观山阁钓鱼,等等等等……早前来京路上,她还嚷着要早些回怀洲城去,眼下也不着急走了。
京中确实比怀洲城要繁华,可怀州城内各个都绕着她转,这京中却不一样。
能玩到一处去自然是好的,她也有看不惯的,人家也看不惯她,不凑到一处去便是了。
爹爹问她,她就应道,京中也没什么不好,多留些时日也好,等哥哥来京中了,我们一道回去。
于是在京中这半月,她大多和槿桐一处。
有时是槿桐来恒拂别苑,有时是她去槿桐那里。
她也见到了风铃小筑同恒拂别苑相接的那哥给她说的,总比同爹爹说的多,哥哥说他时常坐在杏花树上看槿桐,槿桐就抬眸看他。
这两日是真的登对。
沈安安觉得怎么看怎么舒服。
方槿桐做她嫂子最好了。
一来二回,她与槿桐已经熟络。
也能寻到合适的时候同槿桐说起怀洲的风土人情,自然,还有哥哥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