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的死讯很快传遍了营地,医生检查的结果是心脏病复发,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也悲痛不已。
赵明志当场就嚎啕大哭,疯狂的往自己脸上甩巴掌,跪在父亲尸体前自责不已。
他不断的大喊,说自己不应该和父亲顶嘴,不应该那么不懂事。他腰间刚包扎好的伤口也破开了,血流了一地。
人们对他充满了同情,纷纷安慰他,陪着他一起哭。无形间,赵明志成了整个营地的中心。
“啧啧~影帝……这特么绝壁是影帝啊!!”李炎歪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只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赵建军他真的……真的死了?”沈笑颜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看着身边依旧没有正形的李炎,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你还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啊,赵建军死了,赵明志一家独大。他估计会立马调转方向,找个安全的农村种田去了吧?”
“你!你不是说想去救援赤海新区吗?你就一点不着急?”
“嘿嘿,沈大美女啊,看戏,好好看戏就行了。这场戏刚到了**部分,还没演完呢,没有华丽的反转剧情观众老爷们可不买账!”李炎神秘一笑。
“反转?怎么反转?”
沈笑颜想破脑瓜也想不出如今的局面应该怎么破解,难不成李炎要单刀直入的去杀掉赵明志?
这可不是李狂人的行事作风,他口口声声说是要“看戏”,但是这“剧本”又是谁在编写呢?
沈笑颜不知道,她只能耐下心来,等待一个华丽结局。
——
“你们先出去……让我和父亲单独待一会。”赵明志眼睛哭的通红,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明志你要节哀啊……你这么年轻,赤海营的事情可离不开你。”张从心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知道了,张叔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没事的,我只是最后想和父亲说点话。”
“哎,你是好孩子,我先出去了。”
房门关上了,只留下赵明志和他父亲的遗体。
他站起身,沉默着擦了擦泪水,走到父亲面前,眼眸深邃,嘴角弯曲,勾出一个越来越大的弧度。
“人想要活得好,就得给自己戴上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赵明志自诩做得很好,你到死为止都以为我是个孝顺孩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阻拦我的人,都要死!我会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峰,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乱世之中,只有暴力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你的赤海营我会好好接手,把他发展壮大,横扫一切。这样,你也会高兴的吧?”
第一次,赵明志在一个死人面前脱去了所有面具,展露出一个纯粹野心家的面容。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可以把一切道德规则视为无物。
他扪心自问,到底是否心存愧疚?
一点,只有那么一点点,仅此而已。
他如此回答自己。
——
对“幸运星”来说,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一天。
赵营长死了,就那么死了,赤海营的主心骨没了,这末日世界可怎么活?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面对这世界末日,普通人早就心理崩溃了,但是军人却不同。只要长官还在发布命令,只要还有责任在身,个人的恐惧就会减弱。
和平年代军人为啥要训练?不就是为了随时都能上战场嘛,这世界末日其实也就是一个“战场”而已,想通了这一点也就没啥了。
但是现在,赵营长却死了。
他静静的躺在那儿,垫着一床被褥,盖着一面军旗,充满了不真实感。“幸运星”甚至有种冲上前去,把他“唤醒”的冲动。
营长死了,糟心的事情却没有平息。
一群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到广场中央,眼尖的人立马发现了,那个人是石开,赵建军的左右手。
“石开!刺杀赵营长的人就是你派出去的,你还敢抵赖!”高尨瞪着双牛眼,一边说话,吐沫星子飞溅。
“放你妈的狗屁!赵营长是我救命恩人,我会害他!?高尨你别特么血口喷人!”被绑起来的人正是石开,这位赵建军的死忠此刻却成了刺杀赵建军的重点嫌疑犯。
“哼,那个被我击毙的人是你们连的吧?听说跟你还是同乡?”
“草!就凭这个!?那你要是当了qiáng_jiān犯,是不是全村的人都要抓起来啊!?”石开被气得青筋爆突。
“去你大爷的!”高尨似乎被说中了痛点,羞愤不已,一脚把他踢翻,“昨天晚上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谋划今天的事情吗?你以为我不知道?”
“放屁!我谋划你老母啊!”
“有人亲眼看见了,还想抵赖??”高尨伸手一指,只见赵明志搀着一名畏畏缩缩的女子走了过来。
“善柔姐?”人群中的沈笑颜惊呼出声。
来人正是李善柔,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敢去看地上的石开。
“李小姐,不要怕,把你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赵明志矮下身子,温柔的拍了拍李善柔的后背。
李善柔触电般一抖,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我看到他进了你的屋子。”
“李小姐,请说大声点,说清楚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