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知过了多久,移动的棺材终于停了下来,被不轻不重的放在地上,盖子打开,阳光毫无征兆的罩上她的脸,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被几个人从棺材里拽出来,双足触到地面,她踉跄的后退几步,总算掌握好了平衡,并且很快适应了光线。
现在果然是白天,四周是一片旷野,仿佛已经出了上京。她身边在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一身孝服,难道他们是扮成送葬的队伍将自己带出城的?
她口中塞着布团,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劫持她?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这里不是上京,她毕竟是秦王的使者,被人劫持不是小事,西凉国主怎么可能不知道?按理说,西凉国主应该封锁京城全力寻找她。可如果是这样,这些人又是如何躲开搜寻将她带出来的?
第30章 无辜
几个人将她塞进马车。两匹马拉着车飞快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 阳光映在车窗上, 时明时暗, 慢慢变成夕阳的暗淡。初晴一直被绑, 坐在车里的其他人没有人为她松绑,也没人和她说过一句话。
初晴一天没进食, 此时又饿又渴, 身体不能活动,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保持着平衡, 不至于让身子摔下去。然而,在撑了几个时辰后,她的体力慢慢耗尽,饥饿的感觉就像一只手狠狠攥住她的胃, 嗓子里滴水未进,就像着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痛。而那几个人倒时不时拿起装水的水囊或竹筒往口中灌,却没一个人管她。
车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她的头越来越沉,眼前的金星越来越多。马车又开始毫无征兆的颠簸起来,她的身子晃了晃,不用控制的向前倒下去……
“她好像撑不住了。”说话的人是一个女子,并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女人就是麻烦。”女子对面的一个大汉嘲笑道。
女子将初晴重新扶到椅子上, 取下她口中的布团扔到一边, 然后从自己腰间取下水袋,打开盖子,喂初晴喝了几口水。
水的清甜流入喉间, 虽然还是很饿,身体到底有了些力气,眼前的金星褪去,她看着喂她喝水的女子。女子容貌秀美,眼中并无敌意,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昨夜扮成侍女将她劫走的人?
初晴心中有太多的问题,心里甚至绝望地想,她现在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就算是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吧?可不等她开口,那女子又重新将布团塞入她的口中,然后又坐到一边,不再理她。
而其他几个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初晴的身上游走。其中一人眯起一双鼠眼,萎缩的笑了笑,“这小妞长得不错,身材又好,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
那个对初晴还算友善的女子双肩颤了颤,仿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里划过一丝厌恶,看初晴的眼神倒多出了几分同情。“还是给她点东西吃吧,真怕弄出人命来,无法向主上交代。”
一个男人不屑道;“算了吧,容御身边的人哪有这么弱不禁风,饿不死就行,让她吃饱了攒足力气逃么?”
一句“容御身边的人”触到了大脑中的一根神经,初晴无暇顾及那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有陷入沉思中。他们口中的“主上”到底是什么人?容御仇家她知道三个,幕氏,祁彻和孙奎。慕氏虽然视容御为眼中钉,但用这种手段将她劫持完全没有意义。孙奎对恨她甚于容御,毕竟联合顾言诏安叛军的人是她,容御赶到的时候孙禄已经投降了。而这些人似乎并不恨她,抓她只是因为她是容御身边的人。那么,他们的主上很可能就是祁彻。
晚秋的白昼很短,太阳落山后,天色很快黑下来。马车终于停住,坐在车里的几个男认先后下车。那女子取出铁链,将初晴的手脚锁住,然后解开她身上困得结结实实的绳子。初晴只觉得一身轻松,虽然被铁链锁住的双脚迈不开大步,却能正常行走。到了门口,女子先下车。初晴看着离马车有一段距离的地面,而脚镣之间的铁链太短,她只能跳下去。而如果她不会武功,加上饿了整整一天,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一定会摔伤的。
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见识过那个劫持她的女子有多厉害,其他几个男人的武功一定不在那个女子之下。就凭她的那点武功,强行动武毫无胜算。她只能伪装,让他们认为她不会武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等他们放松警惕再设法逃走。可昨夜劫持她的那个女子真的不在场,真的不是眼前站在车外的女子吗?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还不下来!”见她迟迟不下车,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走过来,拉起她的裙子,用力一拽。初晴被他拽得直接摔了下去,痛处从膝盖上传来,她低声痛呼,眼泪扑簌落下。
“对一个弱女子动粗,你还是男人吗?”一声愤怒的呵斥,为她打抱不平的,仍是那个女子。
女子走过来,将初晴扶起来。“伤没伤到?”
初晴推开她,走了两步,手肘和膝盖上火辣辣辣的痛,可能是磨破了皮,不过脚踝应该没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