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阴阳怪气地说:“是她把告状的嘴买通了。”
真是无妄之灾,楚锦瑶静静看着苏母拙劣又丑态百出的表演,她闭了闭眼,突然开口对顾嬷嬷说:“嬷嬷您且住手,我问心无愧,有什么话,当着众人的面就能说明白。”
顾嬷嬷劝道:“姑娘,他们就是一群粗鄙的农民,您何必屈尊和他们对话?”
“即便是农人,但他们好歹把我拉扯大。搁在以前,我还得叫他们一声爹娘。”
顾嬷嬷一听这话僵硬了:“姑娘……”
“嬷嬷不必难受,这就是事实,没什么不好说的。”楚锦瑶道,“您先让开,我和他们说。”
顾嬷嬷为难极了,她后退半步,抬头去看楚老夫人的指示。
而楚锦瑶已经站在苏母面前,苏母本来躺在地上撒泼,等楚锦瑶站到前面后,苏母躺着而楚锦瑶站着,苏母脸皮再厚也熬不住,翻身讪讪地从地上爬起来了。
楚锦瑶面对着苏母,说道:“从前我称呼你为一声母亲,所以你无论对我做什么,我都忍了,等后来回到侯府,我念在你们的养育之恩上,也没和任何人说。可是,我把你们当长辈敬重,你们却一心想让我死。”
苏母听了就要嚷嚷,楚锦瑶没给她这个机会,继续说道:“小时候你是如何对我的,你还记得吧?数九隆冬,你让我去河边洗衣服,姐姐偷偷给我端来热水,被你看到后,你当着我的面一脚踹翻,还罚我一天不准吃饭。你让我天没亮就去山上捡柴火,等我捡回来之后,你却一脚踢散,还骂我好吃懒做,而苏盛在床上一睡一整天,你却瞎了一样看不见。”
楚锦瑶说着就有些哽咽,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嘲讽地看着苏母:“对了,今天你们来办这么大的事情,苏盛怎么没来?你们一定觉得苏盛是要考功名的人,不能抛头露面,不能来别人家做这些地痞无赖的勾当。你们从小偏心,对我非打即骂,我认了,谁让我是个女孩呢?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并不是对所有女孩都这样残酷,是只对我这样!你们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们家的女儿,所以随便给口饭吃都觉得是恩惠,没折磨死都算是行善。可是,你们这样折磨我的时候,你们的亲生女儿在侯府了过的是什么日子?她锦衣玉食,奴仆如云,我的父母亲人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疼!”
玲珑听着难受,含泪唤道:“姑娘……”一旁的楚老夫人听了怒不可遏:“他们竟敢这样对你?”
楚锦瑶终于把憋了好些年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她没有理会外人,继续说:“当初是你们蓄意把我换走,想让你们的女儿过好日子,后来若不是我父亲做主,我这一辈子都会被你们蒙在鼓里。既然父亲把我找回来了,那人往前看,我也没打算计较过去的事情。可是,现在你们的女儿已经过上了富贵日子,她还是长兴侯府的四小姐,你们还要怎样?为什么还要跳出来毁了我的生活,我欠你们吗?”
院子里已经有人听不过去,扭过头不忍再听,就连郡王府的人都面露不忍。对于这些脚踩不到地面的贵夫人来说,她们哪里能想到底层的恶意会可怕到什么程度。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心绞痛,而楚锦瑶这个当事人却平静的很。她的委屈和难受,早就消磨完了。
苏父和苏母被楚锦瑶当面对质,被问得连连后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而这并没有完,算以前的老账有什么用,这些痛苦已经过去了,楚锦瑶真正要和他们算的,是现在这笔账。
楚锦瑶镇压了一下翻滚的情绪,继续道:“因为你们,我在外面过了十三年的苦日子,一冬天手上的冻疮都好不了。因为你们,我的亲生母亲和我不亲近,到现在还和我有芥蒂。而你们现在,竟然为了楚锦妙,还要再害我一次吗?你们为什么偏偏挑今天入府,你们为什么不说别的,偏偏说我名下的绣庄?没有内部人带着,你们两个外人连路都认不得,哪能走到这里。你们的心思昭然若揭,就怕我挡了你们亲生女儿的路,可是你们竟然还说,都是为了我好?”
赵氏听到楚锦瑶说了自己在苏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后,整个人惊讶又意外。她一辈子都活在富贵人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她以为苏家虽然在农村,但只是吃穿用度差一些,其他的和侯府没什么差。现在听楚锦瑶说了,她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赵氏嘴唇蠕了蠕,想说什么,但却没机会说出来。她不知道楚锦瑶从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如果她知道,她不会疏忽楚锦瑶的。等赵氏听到楚锦瑶说亲生母亲和她不亲近后,赵氏更是心如刀绞,忍不住偏头哭了起来。
而苏母那边被楚锦瑶连环质问,已经有些慌了。这些问题她一个也说上来,她都是按照楚锦妙的安排做的,苏母不敢连累楚锦妙,忍着一眼都不往楚锦妙那里看,回道:“你对我们有怨言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要把事情牵扯到别人身上去,这关四姑娘什么事?”
楚锦瑶自嘲地笑了:“你们对我非打即骂,却对一个只见了几面的陌生女子百般维护。果然,亲生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楚锦妙事不关己地远远站着,听到这句话后回道:“楚锦瑶你说话注意点,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