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行事低调些,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就行。”
“为什么?你怕他勾结锦州的官欺压我们吗?”
“他是平州督军,更是经陈闲庭亲手提拔。哪怕来锦州养伤,这里的官员也会卖他三分薄面,做起事来比我们容易得多。”
荣三鲤说着停顿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展颜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他的招,我们也有我们的招,不必太过畏惧。”
顾小楼嗯了声,之后一天都没再提霍初霄三个字。
楼里的议论声是压下去了,可楼外还是议论纷纷。
当时在大堂吃饭的人太多,都看见了霍初霄,尽管平民百姓不知他身份,但那领章上的三颗金三角是明摆着的,没有军衔谁敢这么戴?
众多揣测接连冒出,不过畏惧那位神秘来客,没人敢去找荣三鲤求证。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常鲁易夫妇耳中。
入夜后两人在房间里偷偷商量。
“你不是说她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什么背景也没有吗?怎么突然冒出个这么厉害的人?”
黄润芝问。
常鲁易愁眉苦脸,“我打听来的的确是这样啊,平州人,家里都死光了,就剩她一个,连身边那小子都是收养的。”
“那你说,她怎么会认识那个男人?”黄润芝怒道。
常鲁易无法反驳,低着头不吱声。
她展开想象,越想越害怕。
“三颗星,那得少将……不,上将才敢这么戴吧!要是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男女关系,她再把我们的事跟他一说,他派手下来报仇,咱们是不是都要被枪毙啊?”
“我们的事?我们怎么了?”常鲁易道:“两家酒楼开在同一条街上,抢生意再正常不过,又没故意害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是没有,可我……”黄润芝欲言又止。
常鲁易追问了许久,她才不得不把开张那天自己指使杂役弄翻鱼的事情说出来。
常鲁易听完都惊了,“你干嘛做这种事?他们知道是你指使的吗?”
黄润芝语焉不详,支吾了好半天突然发起怒来,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王八蛋,我还不是为了店里的生意吗?你居然敢质问我,你个死没良心的!”
常鲁易好不容易涨起来的一点小气焰,被她一巴掌拍灭了,弱弱道:“我不是质问你,只是……只是……哎呀,万一他们知道这件事了,找上门来怎么办?”
黄润芝转动脑筋,声音压得极低。
“要不……去试探试探?”
“我们俩去试探,人家又不傻,能说真话吗?说不定来个瓮中捉鳖。”
黄润芝心想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灵机一动,推门将人拽了进来,正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常清廷,在外玩了一天终于回家,怀中还抱着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
黄润芝是想叫他进来说话的,被那捧玫瑰花给吓着了。
“你抱着这么多花做什么?”
常清廷目光闪烁,“我看它们开得美丽,就买点回家了。”
“是么?那你全都放在我们房间吧,你娘也喜欢花。”常鲁易冷冷道。
他明白自己的掩饰被看穿了,连忙赔笑,拖长了嗓音。
“爹,你别这样……”
黄润芝没心情管这乱七八糟的,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清廷,你得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忙?”
“去对面找那个女人,试探一下……”
黄润芝掩着嘴,对着他耳语一通,说完还摸摸他的肩膀,“好儿子,为娘得靠你了。”
常清廷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这还用说?我义不容辞啊!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到对面去。”
他抱着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把玫瑰往黄润芝手中一塞。
黄润芝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你真是送给我的?”
“晚上天太黑,送了别人都看不见,我明天再给她。娘,你帮我保管一下,记得给点儿水。”
常清廷说完大步出了门。
锦鲤楼内,黄老头夫妇和大厨杂役都回家了,顾小楼和荣三鲤一个在楼上一个在院里,早已经吃完晚饭。
顾小楼晚上无事可做,早早就上了楼,荣三鲤则点灯先看了会儿菜谱,等到将近十一点才去厨房,将顾小楼早就烧好,一直用炭火保温的热水打来洗澡。
顾小楼睡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