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郎才女貌,又早就定了娃娃亲,在一起有何不可?
至于上辈子的恩恩怨怨……早就随战火一同燃烧殆尽了吧。
计划定下,只等实施。荣三鲤和霍初霄告别盛如锦,准备下山。
走出庙门时,她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一望,只见一棵大树底下,盛太太神色幽怨地站在那儿,宛如一件被人抛弃在时光里的旧衣衫。
她收回视线,一边上车一边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霍初霄表示很无辜,“他们感情不好,关我什么事?”
“是吗?”荣三鲤问:“那要是我们以后结婚了,直到三四十岁我都没给你生孩子,你能管得住自己不去找别人生?”
两人是自己开车上山的,没带司机。
霍初霄本要上驾驶位,听到这句话停下动作,来到后车厢坐在她身旁。
荣三鲤往后退了退,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霍初霄笑得十分狡黠,狭长的眼眸被浓密的睫毛包裹着。
“我觉得我能管得住,但你肯定不信的,所以……要不然我们试试看?从今天就可以开始。”
这算是……求婚吗?
荣三鲤把头一撇,“我才不跟你试。”
霍初霄见她根本不上当,颇为惋惜。
“我说了你不信,你也不肯跟我试,那你问我做什么?”
荣三鲤愣了愣,也想不通自己为何问出那个问题,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脑子进了水,推了他一把道:“快点下山。”
霍初霄人前威风凛凛,人后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地爬去驾驶位上开车。
汽车一启动,微风带着阳光落进车窗,荣三鲤被照得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他乌黑的后脑勺,发现他似乎连头发都比别人浓密许多。
以前原主注意过这些吗?还是只有她才会对霍初霄如此关注?
看着看着,她想起刚才的对话,情不自禁幻想起以后二人老了的生活。
那时他们都已经白发苍苍了吧,霍初霄这么帅,老了应该也是一个帅老头。
她想有两块地,一块种自己喜欢的蔬果,一块种满美丽的花。她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要是他们精心挑选的。
而那时,他们的生活平安健康,再也不用担心炮。弹落在头顶。
“你说以后我们家旁边种两块地怎么样?”
霍初霄开着车,毫无征兆地回头问。
荣三鲤猛地一怔,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跟自己想同一件事。
这是何等的心有灵犀。
霍初霄还在等她的答案,“我们可以多买几套宅子,这样就算战火烧到锦州来,也有其他地方可以选。你喜欢南方还是喜欢北方?”
荣三鲤险些就回答了,话到嘴边觉得以现在的情况,就开始畅想未来未免太早,便随口道:“以后再说吧。”
霍初霄只好集中注意力开车。
下山之后,两人直接按照盛如锦提供的地址去找夏缇娜,她住在锦州最好的一家酒店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之前基本天天都会上山找盛如锦,这几日突然消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霍初霄来到锦州已有近半年的时间,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一进酒店大门,就有西装革履的经理出来迎接,问他们有何贵干。
荣三鲤报出夏缇娜的名字,希望得知她的房间号,以及她现在是否在酒店。
按照规定,酒店是不能透露顾客信息的,可督军的命令谁敢违抗?经理忙不迭让人查找,很快就告诉了他们。
夏缇娜就在三楼的三零五号房,已经有两天没出门了,就在中午还点了午餐上去。
二人让他带路,来到三楼。
深红色的实木大门上挂着金光闪闪的门牌号码,霍初霄敲了三下门,没人应,又敲三下,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唱歌声。
他回头看了眼,让出位置,吩咐经理,“你来。”
经理当然也没本事敲开门,但是他有酒店每个房间的钥匙,包括夏缇娜住得这间最贵的套房。
督军的命令不敢不从,他摸出钥匙打开门,霍初霄打头阵走进去,可是才往里跨了一步,就尴尬地停下了。
荣三鲤觉得奇怪,走进去一看,他面前的地板上赫然是一件蕾丝布料的胸衣,做工精细,大大咧咧地敞着,看尺码应该就是夏缇娜的。
胸衣是民国初才从国外流传进来的,只有生活富裕的摩登女性才有勇气穿,也才能买得起,锦州城里穿这个的还是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