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趁他酒醉冒险杀了他,彻底解决这个将来的威胁。
最终她放弃了,不是因为心软,而是门外就站着十几个小兵,倘若她得手,小兵们必定将她乱枪打死,插翅难飞。
现在……他告诉她,他一点也不恨她的父亲,反而非常感激?
霍初霄启唇欲说出实情,眼角余光瞥见范振华已经带着下属朝这边走来,就闭上嘴,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飞快写下一个字。
等他们来到二人身边时,字正好写完,霍初霄把她的手抬到唇边,落下一个暧昧至极的吻,挑着眉戏谑地说:“今日我们已经见过长辈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丧酒变为喜酒,让你借这个机会,改成我霍家的姓?”
荣三鲤平日里十分冷静镇定,今天一下子得知太多事,没有他那么反应迅速。此刻她心烦意乱,顺水推舟,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了句“滚你的”,就握紧那只手,把竹叶青浇在地上。
范振华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扫,不苟言笑地提醒道:“督军大人,今日天气炎热,山上又无阴凉可避,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是尽快下山回公馆吧。”
顾小楼和小白也走了过来,为荣三鲤撑伞,不甘示弱地说:“是你们督军自己要跟来的,说得好像我们强留一样,倒抱怨起天热了。”
范振华最讨厌这种不懂规矩的小子,斥道:“你们说话客气点!”
眼看他们就要吵起来,荣三鲤收拾好东西,转过身说:“回家吧。”
她是今天的主角,她都发了话,山顶上又这么热,众人谁也不想留,离开跟着下山。
来到山脚,各自上车。荣三鲤坐在车内,透过窗户看着护送霍初霄上车的范振华。
他与第一次见面时无异,人高马大,表情冷漠。身上穿着副官的蓝色制服,肌肉几乎从挺括的衣料里爆出来,拳头大的可以一拳打死牛。
由于有时太过听霍初霄的话,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霍初霄的一条狗,绝不会怀疑他对他的衷心。
可刚刚霍初霄在她手心写下的字,分明就是一个“范”。
他以前不告诉她真相,是因为范振华。
而他刚才对她说出实情时,范振华的确不在场。
车子启动了,荣三鲤靠在椅背上,回忆以前与他接触时的情形,发现无论哪一次,哪怕他们仅仅是在书房喝个茶,范振华都要站在门外守着。
她曾以为是为了保护他,仔细想想,其实更像监视。
脑中突然又浮出一件事,之前去省长家参加宴会时,霍初霄曾告诉过她,范振华的太太是陈闲庭的远方表妹。
当时她没放在心上,笑笑就过了。现在突然意识到,可能那时他已经在暗示。
所以说……范振华其实是陈闲庭安插在霍初霄身边卧底,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霍初霄对她的死缠烂打,对她的无脑追求,都是演给远在平州的陈闲庭看的?
这么说来,霍初霄倒与她是一路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是不对,他要是不恨她,也不服从陈闲庭,那么在书里最后为什么要杀掉原主?原主除了想报仇外,并没有触碰其他的禁忌。
荣三鲤终于知道了真相,却感觉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眼前蒙了一层浓浓的雾,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茫然,以至于顾小楼以为她沉浸在亲人逝世的伤痛中,停下车安慰道:“三鲤,我永远在你身边。”
荣三鲤抬起头,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忽然不再纠结了。
霍初霄本就不是她计划之中的,得知真相又怎样?能利用他最好,不能利用就还是按照原计划来,不会受到影响。
她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正要点头时,小白突然高举双手,嘹亮地喊了声。
“还有我!”
顾小楼嫌弃道:“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我也是三鲤的干儿子啊。”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前面的车按喇叭,问怎么不动了。
荣三鲤忙安抚他们,让顾小楼继续开车。
霍初霄毕竟还有收编军队的任务在身,把他们送到永乐街,就前往省政府了。
锦鲤楼难得休息一天,荣三鲤无事可做,想起这些天的饭菜都是顾小楼做的,就拿出曾爷爷的菜谱,对照上面选好食材,准备犒劳犒劳顾小楼,顺便为小白做一顿迟来的接风宴,让他们吃顿好的。
这些天店里又上了不少新菜,云腿炖乳鸽、麻油酸菜鱼、生菜鸽松等等……
其中生菜鸽松的材料最为接地气,却是当年皇帝最爱吃的,本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