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过这条路的终点是通向成功么?她至今无法肯定,只能尽力部署好一切,走一步看一步。
荣三鲤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睛睁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瞥着霍初霄。
在原书中,霍初霄毫无疑问是原主的对手,但是与他接触了这么久,对他的看法变得不确定起来。
他到底是敌是友?
陈闲庭亲手提拔他,给了他无上荣耀的生活和地位,他毫无疑问是陈的人。
那他何必对她死缠烂打?
只是为了追求她?不可能……只有常清廷的性子才会做那种无脑的事,霍初霄绝不是会在漂亮女人面前抛弃理智的人。
大概是身边只有他,不用担心被外人听见,荣三鲤生出了一点试探的想法,看着插在猪头肉前三根缓慢燃烧的香说:“当年陈闲庭下令杀他们的原因,想必你很清楚。”
霍初霄低低地嗯了声。
“东阴人攻入平州时,曾胁迫先帝立下一份割地赔款的协议,同意割让平州、沪城、东部三省等地,并且赔偿五亿两白银给他们。先帝迫于性命威胁,立下协议,准备交给他们时突然反悔,将协议与虎符一并交给我爷爷,自己则自焚于皇宫之中。
几年后爷爷死于平州,东阴人翻遍他的尸体也没找到那份协议。紧接着陈闲庭的大军就攻打进来,东阴人败退,陈闲庭领兵入驻平州,任总理一职,听闻此事后,就找到我爹,要他交出协议。”
荣三鲤顿了顿,声音悲痛。
“我爹不知协议所在何处,陈用尽办法也未能让他开口,最后恼羞成怒,以通敌叛国之罪,抄了我家满门,除了我。”
霍初霄见她情绪低落,忍不住打断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他们的事情过去了,你我的事情却没有。”
荣三鲤转过脸,眼眶微微泛红,仿佛淡淡地扫了一层胭脂。
“外人都说你是因婚约才求陈闲庭留得我一命,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其实陈闲庭一早就怀疑协议在我这里,所以才让你以成婚的名义接近我,对不对?”
这个猜测并非空穴来风,书中原主临死前的几个月,霍初霄还在床上与她谈起过此事,被她一口给否定了。
说不定,这才是书中原主必死的原因。
霍初霄沉默地听着她的每一句话,深邃立体的眉眼间笼罩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和他本人一样捉摸不透。
荣三鲤等了半天,不见他答话,心知自己的猜测不说全对,起码也说中了五六分。
山顶阳光暴晒,苍翠的树叶反射出明晃晃的光。两人一站一跪,暴露在艳阳下,却犹如中间隔了层冰,谁也接近不了谁。
她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决定断了他的念头,起身凑到他耳边。
“自从他们死后,我就发誓不提这份协议,但我今天决定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女人的气息温热中带着淡淡香味,洒在他的耳朵上,清越的声音近在咫尺。
“那份协议早就被爷爷一把火烧掉了,谁都别想拿到。”
霍初霄抬起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烈日底下尽显无疑。
“是么?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
“我不恨你爹,当年指点我生路的人,就是他。”
荣三鲤猝然拧紧了眉,慌乱地朝远处看一眼,确定那些人暂时没有过来的意思,才沉声道:“怎么可能?”
霍初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本来精致美丽,但是年头太久,被拿出来观赏的次数太多,导致边缘已经磨损,露出红色的内里。
“十年前我家破人亡,身无分文,登门求助,他将我拒之门外,还丢出了我家为了结亲特地赠与你的传家宝玉,告诉我姻缘已断,不要强求……
当时我也以为他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直到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藏着一封引荐信和一张银票,已在暗中为我指明方向。”
荣三鲤满脸震惊。
“他真的帮了你?为何从未对我提起过?”
霍初霄苦笑了一声,摩挲着盒子说:
“或许他也不确定我是否能东山再起,事实上倘若我胆小一分、谨慎一分,如今依然是个不起眼的边疆小兵。”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人简直无法接受。
荣三鲤紧盯着他的双眼,企图从里面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是失败了。
随即她又问:“既然你我无仇,为何不早日坦白?”
离开平州的那一晚,她甚至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