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想当初单伯飞第一次见到她这副装扮时,好半天才道:“你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家伙追求,为了脱身才把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的?”
彼时木小树严肃地盯着单伯飞。直到对方汗毛倒竖,她才幽幽开口:“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不能让你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单伯飞:“……”
胡安忽然揪住了木小树的左耳,小胡子激动得一翘一翘:“你打耳洞啦!”他倒吸了一口气:“还一打打了三个,个个打在耳骨,哎哟哟看着就好痛……”
木小树摸摸左耳,嗤笑:“我都没叫痛,你叫个啥。”
“心~疼~你~呀~”
“那你也打几个?”
“咳,今天客人有点多,我得去照应一下。回见!”
胡安脚底抹油,嗖地没影了。
在西城东驻场通常要忙活整个通宵,然而众人总不约而同在午夜十二点前催木小树先离场。
“记得回去帮我捎一碗肉三鲜。”joe挥舞着鼓槌远远喊道。
廖静:“我要翡翠鸡!”
老k:“粥。”
小罗:“奶香脆皮麻花水晶虾饺西葫芦小笼包啤酒哦嘞!”
木小树三两下把自己的背包收拾好:“老大,你要什么?”
戚功昫歪着头凝眸思考了好半天:“他们点的我都要。”
木小树已经蹦到了舞动的人群外围,奋力踮起脚冲他们做了一个“信息已接收”的手势。经过吧台时,她和实习酒保打了个招呼,顺带熟门熟路地顺走了胡安新调的一瓶果味酒。
出得酒吧,木小树紧了紧毛绒围巾,正准备往公交站牌走,却在看到路边的一辆暗红色兰博基尼时刹住了脚步。
她咧了咧嘴,改变方向,三步并两步蹦到那辆车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慢慢摇下,露出了单伯飞上挑的桃花眼。
他左右打量着木小树,摇头叹道:“你的审美真是一天比一天神奇啊。”
木小树径自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肤浅!你知道什么叫做内在美吗内在美!”
“原谅我无法在一件散发着异样味道的运动衫下第一时间觉察出本尊的内在美。”单伯飞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坦白吧,这衣服多久没洗了?”
木小树嚷道:“我这不是借来的吗,你挑剔个什么劲?”说罢抬起胳膊偷偷嗅了嗅,有那么臭吗?
她的动作没有逃过单伯飞的眼,他觉得好笑:“干嘛不向我借?我的衣服多到穿不完了。”
“认真开车,不许说话。”木小树瞪眼。
单伯飞摇头失笑,一打方向盘,车子如箭般滑了出去。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花田边。
时值冬日,满田花早已谢尽,独留一田叶丛,一望无际。远离了城市,这里的夜幕别样浩瀚。唯花田边几座低矮的磨坊,顶部嵌了灯盏,清浅的光晕柔和了夜色与花田的轮廓。
木小树下了车,一脚踏进半人高的叶丛。她往里跑了几步,冲单伯飞喊:“这里种的是什么花?”
单伯飞走下花田,边走边答:“如果你7月来,能看到满田矢车菊。”
“那该多漂亮啊。”木小树吸了吸鼻子。
单伯飞笑:“明年它的花期一到,我就带你来。”
木小树拽着他的衣角:“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在n市住了这么久,从来没发现n市居然有这么个好地方。”木小树仰头望着静谧的天穹,“你真不愧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这样的地方都知道啊。”
“这顶高帽我可消受不起,我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玩乐。”单伯飞没好气地看了眼木小树。
“怎么可能,”木小树脱口而出,“你敢说你没带你那四十多号女朋友来过这里?啧啧,这里简直是谈情说爱的圣地啊!等到矢车菊开花,要多浪漫有多浪漫。”
单伯飞蓦地停住了脚步。
木小树一时不察,鼻梁撞到了他的胳膊:“唔……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木小树,”单伯飞盯着木小树的眼睛,他的眼里难得没有了笑意,“你为什么老是揪着我的过去不放?”
木小树被他少有的严肃吓得呆了呆:“我没有……”
“那你整天拿那些女人在我耳边说事是怎么回事?”单伯飞截断她的话。
“我这不是开玩笑嘛……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木小树支支吾吾。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木小树局促地低下了头:“对不起。”
单伯飞没有说话。
他背对着木小树,朝前走了几步。心里一团邪火却无端端越烧越旺,明知这种迁怒毫无道理,但就是忍不住要发作。
气什么?气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以手支额,迎着夜风又往前走了几步。让风吹吹,醒醒脑子。
约莫过了半刻钟,他终于冷静下来。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