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
一时,她有些茫然。她原以为弄清楚的事情,似乎又陷入了一团迷雾。
琼榭,琼榭。真是个泥沼般可怕的地方。
“小树?”有人走过来轻轻抱住了她。
温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怎么了?早说让我陪你壮胆吧。”
她蓦地就有了些泪意:“祁先生,你不会不要我吧?”
他一愣,随即莞尔:“哦,不要你了,那我去哪里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尾巴?”
“我怎么又变成小尾巴了?”她破涕为笑,“这些年我锻炼得很强大很独立了呢。”
他笑:“嗯,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你不要想着变强大变独立么?”他摸摸鼻头,似是很委屈,“看来我很失败啊。”
她在他怀里,咯咯笑成一团。
她搁着他的肩头,望着墨蓝的天幕。
纵琼榭百般不好,到底是让她在这里遇见了他。
第59章 辞别信
天刚蒙蒙亮,木小树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今天和医生有约,要谈一谈关于木泽柏双手复健的事。
洗漱完毕,她蹑手蹑脚地溜进了祁缙谦的卧室。
祁缙谦仰躺在床,显然尚在梦乡。她不免有些得意,难得有一次自己比他起得早。
她把纸条轻轻地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用他惯用的镇纸压着。
做完这一切,她又不想走了。
她跪坐在地板上,细细看着他的睡颜。他不止一次见过她睡着的样子,她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他安睡的模样。无数次,她一睁眼,他已在身边。她却没有机会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与他的第一道目光相触。
八年前,她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八年后的今天,她也只敢趁他熟睡的时候光明正大地看他。
她也就这点出息。
她早就晓得他的五官生得好看。东方人的面孔,西方人的轮廓,古典与浪漫的完美结合。还有那一双眼,像烟雨缭绕的地中海,一湾足以让人甘愿溺毙的温柔海域。但其实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彬彬有礼、温柔绅士。相反,他很淡薄,真正能勾起他兴趣的人和事极少极少。
睡着的他安宁极了,英俊得不像话。她很难想象他发火的样子。肖清让说他是最善于布局的猎人,心思难测、手腕狠戾。她不由得莞尔,就算他是猎人,也是最帅的猎人。她的猎人。
她俯下身,凑近他,轻轻地落了一吻在他带着胡渣的下巴。
欲起身,却发现动不了了。
腰间箍上了一只手。
她呆了两秒,这才抬头,恰恰对上他朦胧带笑的湖蓝色睡眼。
“早安。”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低哑,眼里满是玩味,“不需要偷偷摸摸,我的卧室一直向你敞开大门。”
她窘极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眨眨眼:“你打开门的时候。”
她气急败坏:“欺负我很有意思吗?很有意思吗?”
他一脸无辜:“是你在欺负我。”
他摊开另一只手:“这是我的卧室,我的床,我的被子。”顿了顿又指了指她吻过的下巴:“我的下巴。”
“是你在非礼我。”他下了结论。
她不怒反笑,挑了眉看他:“非礼的就是你,怎么的?”她也不挣了,安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瞪着他的眼。
他也笑了:“欢迎非礼,随时随地。”
她猛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印下重重的一吻。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又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瞅准空隙从他的臂弯间溜了出去,跑到门边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我要出门了你继续睡不打扰你了再见。”话音未落,“砰”地一声门已阖上。
落荒而逃。
他撑起身,摸了摸被轻薄的嘴唇,不禁摇头失笑。他的姑娘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给她非礼的机会也不懂得把握。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纸条,瞟了一眼上面铁画银钩的字。
他知道她今天要去见医生。他替她预约的专家,却没想到最后订的时间这样早。
木小树正在玄关处穿鞋,便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一回头便看到了一身外出打扮的祁缙谦。
“你不睡了?”她有些惊讶。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送你去医院。”
“你还没吃早餐。”她蹙眉。他一向生活规律,一日三餐定时定点,少有不吃早餐的时候。
“怪谁?”他挑眉。
她慢慢地挪过去,揽了他的胳膊,垂头道:“不是不想事先告诉你。你最近这么累,我想让你多睡一会。我自己去医院,可以的。”他最近一直忙到深夜,时常彻夜不眠修改设计图。
他轻笑:“不算累,全天下最累最伤脑筋的事情要数怎么讨好我的女朋友,让她快一点成为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