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蠕动:“深更半夜的,我又不想吃炸鸡汉堡,痛苦——”
“没吃饱吗?”乔棉问,“不如我们去便利店买泡面?”
“宝宝,饿倒是小事。”肖让挪过去拥住乔棉,偏过头蹭蹭她的脸颊,顺势岔开话题,“我没欣赏过文桓市的夜景,你是东道主,带我去转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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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旭困到虚脱,挨不住回酒店补觉去了。离开前,姜旭不忘叮嘱两位打算深夜游荡街头的好友:“小棉、小让,注意安全!”
肖让像只迷途羔羊,一步一顿地跟在乔棉身后。
他既不会跟得太紧,又不会跳出乔棉的视线范围。每前进一米,都像是做了重大决定,脚步由轻盈变得夯实有力。
不知不觉,两人漫步到了新落成的文桓市鲜花广场。广场中心区域是下沉式舞台,西侧则是一口人工湖。
“宝宝,看那边,有萤火虫!”
肖让脱了鞋,赤脚沿着长满青草的湖岸走下去。草上凝结的圆滚滚的露珠,随着他的走动,青草向两边分开,露珠滑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裤管。
草丛里萤火虫的淡黄微光渐渐暗了一些。
肖让弯下腰,很快又直起身。
“小让,回来!”
乔棉压低声音说。她担心肖让踩到锋利的石子或碎酒瓶的玻璃碴,而她又怕水,从来不靠近任何水域,一时间又气又急。
相比墨蓝色的夜空,湖面的色彩更为深沉。
湖中心的芦苇,在风中左右摆动。微弱的月光,倒映在湖面上,显得格外朦胧。
肖让沉默着走近湖边,直到湖水没过他的双脚,才停下来。
他就那么静静站着不动,乔棉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也没能吸引他投以注视。
“这口湖最早叫‘乌湖’,湖底长了许多深绿色的水草,看上去颜色发黑。”乔棉站定脚步,“后来改名‘常青湖’,是因为市民们都说‘乌湖’像是‘一命呜呼’的谐音,不吉利。”
肖让望着迎风起舞的芦苇,小声说:“宝宝,一只白鹤飞过去了。”
乔棉极目远眺,却一无所获。
她略感失落,刚转过脸想问个仔细,肖让又开口说道:“把眼睛闭上。”
“不行,”乔棉拒绝得很干脆,“我平衡感很差,一闭眼就掉湖里了。”
“我保护你。”
肖让移动到乔棉正对面,抬起左手,轻轻覆在乔棉脸上,遮挡她的视线。而他的右手,抓住她因紧张而握拳的手,不慌不忙地展开她的手掌。
“你干嘛?”乔棉忽觉掌心很痒。
“快,合上手心!”肖让代劳,把乔棉的手恢复到攥拳的状态,“中间留个空,别握成实心的,以免伤害小家伙。”
乔棉心生胆怯,身体极为抗拒地想要后退:“你放什么东西在我手里了?”
“稍等。”肖让倒数十个数,数到三时他停下,然后收回遮住乔棉眼睛的手,“睁眼吧,宝宝,放飞属于我们的希望!”
视野从黑暗变为不太黑暗,半分钟之后乔棉才适应。
夜色中,肖让鼓励的眼神令她心头暖意融融。摊开掌心,两只萤火虫展现在她的眼前。
“你捉到了?”
乔棉惊喜的同时,重获自由的萤火虫忙不迭地飞向半空。
它俩比翼齐飞,先是以逃离的姿态远远避开肖让和乔棉,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式下落,隐入草丛不见踪迹。
“你被你妈妈接走了,我每天都坐在后院花园里发呆。”肖让心情不错,回忆往事为他内心的欣喜锦上添花,“就在那个闷热的夏天,我喜欢上了萤火虫。”
乔棉回握肖让垂在身侧的手:“你从来没提过。”
“我爸我妈忙公司的事,很少回家和我一块儿吃晚饭。”肖让模仿小孩子玩捞鱼游戏,大幅度摇晃几下乔棉的胳膊,“秦阿姨那会儿不是住家保姆,所以做完饭她就走了。我吃了一大碗炸酱面,抱着一桶可乐,继续坐到后院的躺椅上。”
“秦阿姨做的炸酱面最好吃。”乔棉直咽口水。
“小馋猫!”肖让微微俯身,亲吻乔棉的额头,“重点在萤火虫,不在炸酱面。”
乔棉吐吐舌头:“我没吃饱……你继续说吧。”
肖让语速柔缓,声调中不掺一丁点的情绪起伏,好像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他说,吃炸酱面的那晚,他不知怎么特别困,可乐一口没喝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发现平常爱招蚊子的他,身上一个包都没有,短裤下方的两条腿,反而落满了发光的萤火虫。
乔棉实在想象不出,肖让如此怕痒的人,能够忍受两条腿都是萤火虫的情景。
即便能忍,那密集物体恐惧症怎么解决?
“我一动都不敢动。”肖让牵着乔棉的手,和她一起,沿斜坡走回岸边的平台,“你肯定在想,我怕痒,又害怕很多密密麻麻的东西,怎么能受得了几十只萤火虫爬上我的腿?”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