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是早准备好的台词。
然而,明日,过后......
“不行!绝对不......行!”她全身每个细胞晃动地哆嗦,她不断在重复那句话,“他不能死,他绝不能这么死掉!”可是,她的声音在空洞洞的房间里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她拼了命敲门,踢门,直至全身疲乏脱虚......只听见外面卫兵苦苦求饶的声音传来,不久之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伏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披头散发,像一个鬼魅,全身肌肤寸寸焚心。
从小随父亲奔波的她,在乱世中长大,烽火岁月中磨炼,见过无数血肉横飞,自以为内心是坚硬刚强的,却不知道她只是个对爱渴望,对爱珍惜的平凡女子,也会有惊秫,也会有惶然,面对一个骗得自己如此惨烈的男子,她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
☆、千秋错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暄暄是真的要和铭哥哥和好了吗?
这一夜,外面的风声正呼啸沧桑,诗暄躺在床上听得格外分明,桌上摆的碗碟还是和方才佣人进来摆放的一模一样,她甚至闻不到丁点从汤菜里散发的诱人胃口的香气,直到残羹冷却。
又到半夜,仿若又有人来了,又好像没有,她总是好像看不清晰,但她下意识觉得是父亲,直到晨日里,睡态朦胧中,她忽地感觉阵阵发抖,惊醒后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当她瞥见那道光影,将准备好的镜子碎片捏在手中,静静呼吸,等待此人的到来。
到底是她病糊涂了,还是极度混乱?总以为是父亲,绝没想到来者会是沈沐风。
她蓦地坐了起来,手里紧紧捏住尖锐的碎片,将最为锋利的一头尖角对准左手的星蓝动脉,张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来人。
那种表情里只有绝望中的孤注一掷,是最后的赌注!谁知道结果呢?只任由其去吧,父亲常说她的性子似火,时刻都会爆发出来,而母亲的性子似水,平日里看不出个苗头,但只到特别时刻,水势必会冲破遥上,甚于火。
她今日是横了心要豁出去,誓要拼出火的力量来。
自由竟是得来的如此容易,没多费唇舌,更没胁迫,沈沐风轻而易举地为她打开大门,当她走出房间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飘浮着恹气的细云,些许落叶飘荡在花园当中显得荒凉,就连官邸里的参天大树都显得落寞悲凉。
一路灰尘扑扑,轿车从城里的大道转到林荫小道,再而走向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不知道何处才是路的尽头。诗暄看着陌生而又令人愈发生寒的环境,不明含义地朝旁边的人瞥了一目。
他漠不作声,亦目不斜视,在战场上的刀枪磨砺,使他往日的温润性情,蜕变得深刻冷酷,亦或许他本是这样的人,只是到了她面前,才会给出最柔和的一面。诗暄悬着的心简直可与一路破烂之路相比,起起落落,坑坑洼洼。
杨踞铭答应带她前去救人,她已心有所触,心存感激,无论他之前如何待她,到了这种关口,至少只有他,是唯一一个敢忤逆她父亲的人。
“铭哥哥,若是能救他一命,我必当倾覆所有报答你。”诗暄清落的目光被杨踞铭收入,使他的头像是被重物撞击,他嘲弄自己,她所做得一切不过是不想让任浩死。
除此之外,她就未曾没想过,就算任浩不死,她和任浩之间也不能再回头,这又算什么结果呢?毕竟,任浩是有负于她。
越揣测,越是不知她的想法,他以为她和任浩说不定还会旧情复燃,说不定还有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携手逃逸......他心里积着妒忌之火,不徐不疾地燃烧,逐步使他性情大变。
杨踞铭的脸上浮上讥诮,“他的命真是值钱,习大小姐都心甘情愿为之付出所有。”诗暄默默忍住,双手相握,将脸往车窗外望去,视野中,几只野物奔跑在树林中间,似乎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的车。
“爸爸那边,我会去交代,绝不会为难你。”诗暄不想就此再去争论,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想救人,为此,她将自己放得很低微很低微。
而他摇摇头,有些怅然,又有些担忧,略有感伤地告诉诗暄,习暮飞已去前线的消息,诗暄听了心中一乍,父亲究竟还是来看了自己,为了她的事,父亲伤透了心......这些统统,她都知道,想到父亲的离去,一时不知言语。
这一年,政府军已损失过大半,不但兵力削减成局,而且源源不断传来各重要战略地区兵败的消息,她虽不懂战事,但外国报纸传得沸沸扬扬,评论更是见风扇火,但就一点是极其明了,那便是苏北军的势不可挡。
“爸爸此去,有得胜的把握吗?”诗暄胸怀忐忑,因心里错综复杂的各类担忧而变得脸色苍白,身上仅套住一件单薄的碎花旗袍,在凉透的天气里,就算她呆在车里也觉得身子清冷,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从衣袋里掏出手帕,递到面前,“暄暄,司令现已是焦头烂额,我们的处境,他大概也不会同你讲,你不要再生事端,让他担心好不好?”
诗暄将手帕捂好,可能也觉有内疚,闷闷地不再吱声,他本是双手开着车,下了很大的决心后,终是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她的手背,“暄暄,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点位置都不留存么?”他的话掺杂了试探。
那掌心的暖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