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诚的见解非常人所及也。”李宇珩不知不觉间,对朱子诚已经改了称呼,显是已经认可了朱子诚。
“何必如此客气,你我以岁数大小论兄弟可好?我已虚度二十六个春秋。”
“宇珩正好二十一,兄长请了。”李宇珩抱拳道。
“愚兄就不客气了,直呼贤弟名讳,不知宇珩对局势有何看法?”
李宇珩想起昨日抄的书,又掺杂了自己的看法道:“天下有德者居之。如今天下大乱,正需要一股强力的势力横扫**,一统天下。”
朱子诚听罢,也陷入了沉思。所谓强力横扫**,又谈何容易。五代乱局延续数十年,割据势力十几处。
“天下本就是民众的天下。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大乱已久,不出数年必有一位贤良的君主出现而一统天下。”李宇珩看到朱子诚并未接话,又继续说道。
这番话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开场白,用在这时正好合适。谁知这一番话打断了朱子诚的沉思,引来朱子诚赞赏的目光。
“贤弟说的太精辟了,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李宇珩想起了昨日在酒楼中看到的左四五,这位天榜高手,也不知道朱子诚有没有听过。
“有一位江湖奇人左四五,朱兄可否听过?”
“左老前辈闻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左前辈率领江湖人士这些年在边境抵御契丹进犯中原,世人皆知。若非有左前辈义薄云天,恐怕契丹早已南下中原。”朱子诚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年拒马河畔,左前辈雄风犹在。”
原来昨天的老者竟然有如此威名,天榜高手果然名不虚传。李宇珩来了兴趣,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左四五的事情。
“不知左前辈当年的英雄事迹,子诚可否讲来?”
“这个自然当讲。当年石敬瑭对契丹自称儿皇帝,割幽云十六州,纳岁币。久而久之,契丹对中原毫无重视之心。天福四年秋,契丹一百多骑兵南下,掠夺了易州的一个村庄。往昔也有这类事情发生,这次不同以往。契丹人将整个村庄屠戮一空,罪行滔天。左前辈接到消息后,带着数十江湖人士连夜疾行几百里。契丹骑兵作恶之后掠夺妇孺满载而归,却未料到左前辈早已在契丹人回归途中拒马河畔设下伏兵。一百多骑兵尽数歼灭,无一活口。”
这段轶事在史书中没有记载,李宇珩听到心中大快,待朱子诚讲完情不自禁大喊一声“好!”
朱子诚也是性情中人,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谁知李宇珩突然想到当日在澶州看到的一幕,契丹人在华夏大地上横行无忌,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心情忽然低落沉重,望着窗外汴河碧水,竟不再说话。
两河坊走来一队契丹士兵,似是护卫。最前面一人身形娉婷,显然是个女子。貂皮裹身,皮帽皮靴。就在这时,那女子侧过身来向上看去,恰好对着李宇珩的目光。这女子浑不似中原女子,大胆好奇的瞧着,眼神中透出新奇的感觉。
这个装扮应该是契丹人吧?
人虽然貌美如花,红唇齿白,面若春桃。李宇珩心里对契丹人没有一丝好感,当即收回目光看向朱子诚,心里还在感叹这女子竟如此胆大。
五代承袭唐朝遗风,女子倒不像后世的女子温婉含蓄,却又远远不及契丹女子爽朗开放。
过了一会,如意轩外边嘈杂声传来。
只听到一男子声音,“塞外的娘们这么水灵,不若陪大爷喝酒如何?”又一人阴阳怪气的道:“我们少帮主看上你了,这是你的福气。”说完兀自大笑三声,然后就听到不太熟练的汉语口音道:“大胆你们,这是我们耶律郡主。”另外一个男子道:“我们少帮主看上的女子,没有逃得掉的。”一个女子怒叱的声音传出:“不得无礼。”
朱子诚起身道:“宇珩,我们去看看热闹如何?”李宇珩随即跟随走出雅舍,看到五个人面对着四个契丹士兵,士兵护住一名女子,正是刚才和李宇珩对视的少女。看来这位就是契丹人口中的耶律郡主,旁边的地上倒着几个士兵。显然,契丹士兵已然吃了暗亏。
短髭胡的道:“大伙快点,一会契丹狗来了就麻烦大了。”说完步步紧逼,契丹士兵节节后退。
“住手。”李宇珩挺身而出。
“唉吆,这是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短髭胡道。
“大庭广众之下,诸位的行径实为人所不齿。”
一男子道:“少帮主,我们遇见了一个掉书袋的。”
其他几个男子哈哈大笑。
少帮主就是留着短髭胡的男子,“我劝你们不要管闲事,不然的话老子不客气了。”想来这少帮主向来横行已久,言语之间目空一切。
李宇珩虽然不喜契丹人,也看不惯流氓欺负女子。这个时候多说无益,伸手将少帮主胸口抓住往外一甩。
“扑通”!
那位少帮主竟然落入汴河之中。
其实以李宇珩的功力,还不能将少帮主丢进水里。汴河离这里至少有两三丈距离。少帮主被丢到外面,没有站稳就要起身,一时慌乱之下自己跌进了汴河中。剩下几人惊讶于李宇珩的武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