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那个大学生还在?” 宋淮在车里问周云,“关闻势必还要对他下手,该是暂时不能放他回去吧?”
“嗯,藏着。” 祁总要关闻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假的绣球花身上,无非是不想要关闻查到宋淮身上。现在关闻以为绣球花在祁杨手里,当然想一心对付祁杨,哪里还有心思查别人?
“在哪儿?”
“好吃好睡地住着,事情结束了就会让他回家,现在放他只会让他更加危险。”
“嗯。” 祁杨一插手,事情只怕要进展得快些了,三五年后的计划怕是随时都要开始,他该同宋岚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的策略。
回家时已经快到清晨,宋岚还没有睡觉,昨晚这一宿天翻地覆,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宋岚的小头像一直亮着,似乎也辗转反侧不能休息。
【在么?】
【真水无香:你有没有把祁杨弄高兴?】
【找死啊。】
【真水无香:都跟他说了么?】
【计划跟他说了,他说还有漏洞,他得想想。】宋淮停顿一下,【我们剩下的那几笔资金,得尽快撤掉了,祁杨已经查得差不多,再不撤,到时候被人注意到抓住不放。】
【真水无香:知道了。】
这几笔资金都是最初的融资,多年来已经不声不响地撤了大半,本想尽快把最后的一部分也撤了,终究来不及,被祁杨看出了端倪。他们这些猫腻比起关家文家的根本算不上一碟小菜,可还是如同在刀尖尖上走路,一旦被人发觉,置他们于死地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些无人能牵制的土皇帝。
关闻之所以能呼风唤雨,便是因为只要敢对他造成威胁的,一律格杀勿论。他们什么把柄都不能让人抓到,宋淮被家人放逐后的自暴自弃,宋岚在关闻面前的低声下气,七八年来兄弟对面不能相认,亦非常人能想。
没有资本,你能抗衡什么?
【前几天的咳嗽好了么?】
【真水无香:好了……你不用对我好,祁杨那边要出事,全在你身上。】
【你把资金的事弄好,我这里要通知教授他们,计划得提前开始了。】
望着屏幕出神半天,宋淮掏出自己的钱包来,轻轻地翻动。
照片没有了,之前留作纪念的机票和卡片也被没收,黑心丸子表面上看起来娴静淡然,其实真的是个侵略性很强的人。自己如今从里到外,竟然没有一处不被他收得干干净净。
心里小声嘀咕着,没有祁杨的照片了……他平时想打个飞机了冲着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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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闻在书桌前坐着,脸色阴沉,桌上一片散乱的文件,到处是祁杨的照片和资料。气氛沉闷得一触即发,站在桌前的几个人道:“关总,我们把他祖宗八代的资料都翻出来了,就这么点,祁杨从出生到现在都是这么干净,大学时连个女朋友也没交过,根本没有把柄。”
是人就有把柄,祁杨能有这种城府,不可能一点儿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自己这群废物找不到而已。
中南集团虽然是祁杨的父亲操作,多年来因为身体不好,孩子又没长大,实权的确分散了一些出去,祁杨现在要慢慢收回来,他们却紧抓着不放,处处为难他。泼脏水的也有,引着他走邪路的也有,暗地里早已经有了默契,只等他父亲一死,便联合起来把祁杨挤出去。
在这么个内忧外患的环境里,祁杨不可能是一汪清泉。
前年年初,两个为难他的股东突然间临阵倒戈,相继把自己所有中南集团的股份卖给了祁杨,一声不吭地带着家人孩子出国定居,再也没回来。其中的原因无人知晓,据说是早年的错事被人发现,不得不离乡背井。
这件事足可以看出祁杨不简单。看起来温和无害,却是头狮子,一旦伸出利爪,其他的兽类自然不敢轻犯。
而他关闻,便是祁杨登基的祭奠品。
“关总,他妹妹还在上大学,要不想办法弄弄她——”
桌上的电话突然间响起,关闻冷冷地看他一眼:“我要你找祁杨的把柄,你管他妹妹做什么?没用,再给我继续查。” 说着他提起话筒,不耐烦地问:“喂?”
“关总,祁杨昨晚带走的那个大学生找到了,住在一间小公寓里,祁杨的人看着他,我们靠近不了。” 男人顿了顿,又说,“关总,他手下的人似乎在查什么。”
绣球花在祁杨的手里,自己之前的那些资料只怕也已经无可遁形,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在无权无势的绣球花手里也许不成气候,可落在祁杨的手里却是完全不同。祁杨知道了多少他不清楚,可越是不清楚,越让他坐立难安。
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忍着没动静,他需要祁杨死,立刻死。
找祁杨的把柄已经来不及了,当机立断,他需要对祁杨下狠手。
“大古留下,其余的人都出去。” 关闻沉着声说。
“什么事?” 剩下的几个人见状纷纷识趣地往外走,桌前的男人赶紧凑上来,压动了声音,“有事吩咐我?”
“八年前的事,还记得么?” 关闻冷冷地看着他。
男人的眸子里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