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霍江纵上什么车?
他难道不是打鸡血凑热闹来的?
凑热闹的人不就该热闹凑完了转身走人, 难不成还要跟着他们上岛?
坐在后排的霍江纵淡定地开口道:“你不回去过年,今年这个年我也一样回不去,现在那边都以为我和你为了许小姐打了一架,我这个婚结不成了、地拍不了了,我怎么也得掩人耳目地做做样子,让他们以为我气得年都不过、家都不回了。”
隔着荣哲,霍江逸款款微笑:“你可以坐你的私人飞机去美国。”
霍江纵也微笑:“私人飞机年末送去保养了。”
霍江逸:“不坐飞机还可以坐高铁,海南人民欢迎你。”
霍江纵:“我对椰子过敏。”
被夹在后排中央的荣哲抬手抹了抹左脸,又反手擦了擦右边,叹了口气:“这要是身边坐两个女孩子为我争风吃醋该多好。”
私家车只能走航空中心这边的特殊通道,隔壁机场走不了私家车,只有摆渡车,许棉中途下车,拿了行李上了特意过来接她的摆渡车。
走前她站在豪车后排的窗户边劝道:“我走了,你们别吵架更别打架啊,快过年了,和平共处,可以?”
三个男人肩挨肩坐在一起,侧头看过来,齐齐点头,目送许棉上了摆渡车。
摆渡车开走,荣哲家的车也调头往回开,从另外的通道离开航空中心。
车内,荣哲目视前方,左边的霍江纵抱着胳膊看一边,右边的霍江逸懒懒地坐着看另外一边。
没一会儿,三人的手机响的响,震的震。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伸手掏口袋摸手机。
许棉:“你们没吵架吧?”
“没有。”
“没有。”
“没有。”
许棉:“那你们拍一张合照我看看,面带微笑的那种。”
三人:“……”
荣哲叹口气,调出照相机,横放了伸展手臂举起来:“来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拍早结束。”又接着道:“放心,不用你们真的笑,我投资的一家美颜照相软件出的新功能,猪嘴都能给你们调了笑出花儿来。”
*
时间凑得很巧,许棉成功在机场大厅出口处和沈长青夫妇汇合。
夫妻俩是提前一天到的,已经在这边住了一个晚上,知道他们要来机场接许棉,沈长青久居香港的好友特意让儿子过来陪同接人。
这位大小伙儿不是别人,就是当初那位借口带许棉出来玩儿却把她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太古广场、还欠了她钱至今没还的“哥哥”。
这“哥哥”叫池霆,比许棉大几岁,早年是颗长拐的歪脖子树,不好好上学还叛逆,旷课、早恋、打架没少干,谁都管不住,近年才好了一些,子承父业,也做起了古董生意。
许棉还没去海城的时候听师父师母提起过他,说他现在还可以,以前混不吝,倒是混出了一些头绪,年纪轻轻人脉便广,已经可以继承他老子的事业自己挑大梁了。
可惜再怎么夸,许棉对池霆的印象也非常不好,两年前甩她在太古广场的梁子她一直记到今天。
以至于上了车,师父师母示意她客气一些喊一声“哥哥”,她直接面带笑容地在后面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池总”。
沈长青没当回事,以为两个小辈闹着玩儿,师母疑惑地看了许棉一眼,示意她怎么能这么叫。
池霆在后视镜里一扫,哼笑,声音爽朗地应了一声:“诶!许妹妹,好久不见啊。”
许棉转头,默默对着窗外翻了一眼。
今天是许棉去海城后一家三口第一次重聚,沈长青夫妻不免话多,问工作问生活,问这个问那个。
许棉能答的都答了,不太好答的比如同事好不好相处这种就直接说“好相处”。
其实好不好的,夫妻俩看都能看出来,尤其是这红润的面色和闪闪有神的目光,一看就知道在外面过得还不错,不是能装出来的。
夫妻俩放了心。
许棉自己也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没问太细。
结果拆台的跟着就上了场。
池霆开着车,听了一耳朵,忽然道:“我最近和海城那边也有些生意往来,你们那家拍卖行叫什么?说不定我还知道。”
许棉看向前面,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位大哥话里的恶意——
他故意的!
许棉淡定道:“我觉得你不会知道。”
池霆又在后视镜扫了一眼:“没关系,说说看,现在不知道,听你说了也就知道了。”
又笑笑:“我听叔叔阿姨说你们公司福利还不错,我也想知道是海城哪家拍卖行。”
沈长青夫妻二人,一个是老师,不懂这些,一个久退老家深宅养老,多年不问古董圈的生意,他们虽然也操心,但养成了信任许棉的习惯,听她说好,见她也的确不错的样子,便没有深究什么,十分放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