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略略蹙了眉头。
写意吩咐人停了步撵,掺着白玉书下来。
齐炀声音中带着些愠色,“就不能安分些。”
白玉书笑了,“我看今天天挺好的,想着鹿苑台的景致应该不错。”
听到“鹿苑台”三字,齐炀的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连声音也软了几分,“过些日子,待你好些了咱们一同去。”
“嗯!”白玉书点了点头,齐炀从写意手里接过她,两人相缓步进了光明殿。
黎妃的话给她提了个醒儿,白家也有许多天没有消息了,晋王也是。按理,这皇子平安出世也是喜事一桩,怎么没见半个道贺的人。更何况又到了年下,这宫里实在是过于安静了些。
白玉书在光明殿养了许多日子,腊月过去了齐炀才准她随意走动。
小皇子生下来就足有八斤,如今更加壮实了些。沈妃躺了许久,一直是刘太医在照看着。白玉书能光明正大自由进出光明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华音宫去了一趟。
之后又让写意往晋王府递了消息,询问近况如何。
一直到齐焱满月,白玉书才又见到晋王。襄王未曾赴宴,晋王独自坐在一边,静阳公主来的迟,坐的他远远的。
齐炀说着客套话,白玉书偷偷打量着二人。皆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也跟着憋闷。
“皇上……”白玉书悄悄拉了拉齐炀的袖子,低声道,“我想去……”
“去吧,记得叫人跟着,早些回来。”
“好嘞~”
白玉书带着写意一同退出了光明殿。殿外,黎妃正跪在台阶之上。几个宫人站在身边,像是劝阻未果。
“这是……”
写意斜眼看了一眼,道:“方才就跪在这里了,哭丧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奴才瞧着,是想给皇上诉苦,让娘娘难堪呢。”
“哦。”白玉书紧了紧披风打算继续走。
写意问道:“娘娘不打算管么?”
“管什么,她愿意跪,就让她跪着。殿外风雪大,跪不了多久。吩咐长乐殿打扫的人,吹到这里的雪不必收拾了。”
“是。”
两人到了望月亭,不消半刻,晋王果然冒着雪出来了。
“晋王今日是怎么了,霜打了似的。”白玉书叹道。
晋王作揖道:“皇嫂别来无恙?”
白玉书道:“是许久未见了,晋王这些天也不知去何处逍遥了。”
晋王苦笑道:“都说冬日里寻常百姓的日子难熬,臣弟觉得这王公贵胄的日子一样不好过。”
“怎么?”
“臣弟除了自个儿的府邸,又去得了哪里呢。”
言语颇为无奈,白玉书听及此处陷入沉思。
齐炀,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他们吧。
白玉书叹了口气,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雪花大朵大朵的坠下来。将手伸出亭外,掌心略略一凉,心也跟着静下来。
回到光明殿时,齐炀正在吃酒。白玉书想起他喝醉时的模样不由地一笑。
“怎么了?”齐炀低声问道。
白玉书摇头道:“只是闲来无事,随便乐一乐罢了。”
“便是你一向的作风了。”齐炀道了一句,将她面前的酒樽也添上了酒。
白玉书抿了一口,只觉除了辛辣再无其他感觉。她握着酒杯,一时想念起冰阔乐。
风雪越加大了起来,有宫人进来说大殿前的台阶积雪太多,行走不便。另一处御嘉门仍可通行,齐炀便吩咐打灯的宫人全部去了御嘉门。
方才进来时黎妃可还跪着呢,也不知她换了地方没。
☆、风雪夜
御嘉门外,齐炀扶着她走在回廊上。
“雪大风寒,皇后……”
“臣妾想在这里透透气。”白玉书看着长廊两侧的灯停了脚步。
齐炀问道:“怎么了?”
有雪花吹进来落在灯笼上,白玉书坐在栏杆上看起了雪景。
齐炀站在她身后,思量了一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了白玉书的身上。
白玉书对着雪景放空了脑子,一如飞雪般空白。
她有些累,每天跟齐炀装傻的感觉不太好。齐炀藏着许多事情,她突然不想知道了。白家如何,襄王晋王如何她也有点不想关怀了。
沈妃的孩子已经是太子了,她也不贪恋皇后的位子。太后迟早是沈竹烟的,不如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待齐炀走的那一天,开开心心地回去,好歹当了一回皇后娘娘。
“皇后。”
“嗯?”
“朕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在一处平平静静地说话。”
“嗯。”
“如果可以,朕想这样跟你说一辈子的话。”
“?”白玉书扭过头来,“皇上?”
齐炀柔声道:“望月庭,长乐宫,鹿苑台,哪里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