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又是在赌气。”江质无奈地看着贝果,叹息一声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呢?”
像是一个叛逆的少女,偏偏不要按照家长的想法去活。
江质语重心长地说:“拉小提琴,跟你说的吃饭、听音乐、看书也并不矛盾啊?”
“谁说不矛盾了?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有边界的地方就是监狱,所以人生就是监狱……我只是想从这所监狱里逃出去而已……”贝果又说:“从我爸爸妈妈给我建造的监狱,乐团给我建造的监狱,听众给我建造的监狱里逃出去,仅此而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劝我继续拉小提琴,我会拉小提琴,但是我不会为你们拉,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了……”江质低下头,苦笑了一声道:“可能我们都不像你这样想得开。”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场面非常的不愉快。
江质其实还想再劝,可是见到贝果气鼓鼓的,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只能把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
虽然江质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心里依旧觉得非常惋惜。贝果竟然就这样把那样的才华丢弃了,任谁都会觉得痛心疾首。
就像是有人中了两亿元的彩票,偏偏不去兑换,偏要把彩票撕了一样,真的是让旁观的人气得跳脚。
凡人渴望变成天才,天才却挥霍浪费着自己的天赋,所以伟大才那么的可遇不可求吧……
贝果认得出江质脸上的表情,从小到大,这样的表情她见得太多了,她知道江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理理解她,就像是她的爸爸妈妈,就像是张老师,他们都不理解她。只觉得她是一个赌气的叛逆少女,要跟家长对着干。
所以他们才是她的监狱啊。
“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麻烦你继续帮我保密,不要让我的爸爸妈妈和张老师知道这件事情。”
“我知道。”江质犹豫了一下,又道:“走之前,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关于叶天泽的……既然你已经不拉小提琴了,又是怎么认识他的?他也赞成你不再拉小提琴吗?他那样的人,应该比我还要觉得惋惜吧……”
“我跟他在街上认识的……”贝果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样说,你认识叶天泽吗?你怎么知道他会觉得惋惜……”
“当然,我们搞古典乐的有谁会不认识叶天泽,他可是音乐帝王。”
“哈?”贝果一脸的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地问:“叶天泽是音乐帝王?你没搞错吧……”
“对啊。”江质惊讶地说:“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只知道他原来弹过钢琴,后来手受伤就没有继续从事音乐事业,然后就专业……专业……反正就没弹钢琴了”
贝果不好说叶天泽专业当音乐家的情人,话又憋了回去。
江质接嘴道:“是啊,他原来是钢琴专业的,虽然受了伤,但是他的钢琴水平依旧是钢协钢琴家的水平,跟乐团一起演奏钢琴协奏曲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对自我要求高,所以后来转了指挥。他非常有天赋,绝对是跟你一样的天才,他如今可是世界第一的指挥家,你不知道吗?”
叶天泽……
指挥家?!
“我不知道啊!”贝果不可置信地说:“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江质说:“虽然那天他戴着口罩,但是他的音乐会视频我看了无数次,我对他太熟悉了,不可能认错……”
贝果的心脏突突地跳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却还是不肯相信,逃避着这个事实。
“不会的,你肯定认错了!叶天泽怎么会是指挥家呢……我们说的肯定不是一个人。”
见到贝果这么抵触,江质也不好再说什么。
“算了,不说这个事情,说不定真的是我认错了人……那……以后我们有空还可以再见吗?”
贝果心里乱糟糟的,全部都是江质刚才说的事情,点点头道:“你不跟我爸爸妈妈和张老师说,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回去 。”
贝果匆匆地走了,江质要送她也被她拒绝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叶天泽怎么会是指挥家呢?他怎么会骗她呢?他为什么要骗她?
贝果在街上快步地走着,整理这纷乱的思绪,却又觉得江质说的话似乎不像是假的,如果叶天泽真的是指挥家,那么很多奇怪的地方就有了解释。
为什么他对音乐那么了解,为什么他可以指挥夏莉那样厉害的小提琴家,为什么他每次指点她的小提琴都那么准确,为什么他对她小提琴手的身份那么执着。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贝果的电话又响起来,是她的编辑。
“贝果,厉害啊,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的邻居是这么大的人物,现在网上都议论疯了!”
贝果莫名其妙地问:“你在说什